皎洁的月光洒在庭院的积雪上,白得像盐堆。
定国公暂居京城的宅院静谧得如同沉睡一般,寒风时不时卷起几缕雪花,轻轻拍打在朱红色的院门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府中一间温暖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定国公徐锐端坐在书案后,身穿厚重的貂裘,手上握着一卷故旧诗集,却未曾翻动,只是时而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儿徐霰雪。
徐霰雪穿着一袭淡青色冬衣,素净的披风衬得她眉目如画,但神情却冷淡疏离。她长发挽得整齐,静静站在父亲面前,窗外的风雪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似乎这温暖的书房便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徐霰雪一手轻拢着披风,另一手把玩着衣袖的流苏,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的雪夜寂静,隐约能听见风雪拍打院墙的声音。
“霰雪,太后近日召你进宫探望。年节将至,宫中贵人齐聚,此次进宫你要万般谨慎,切记勿要落人口实。”徐锐放下手中诗集,对女儿语重心长道。
徐霰雪眼睑低垂,轻声应道:“女儿知道进宫的礼数和规矩,自会按礼数行事。只是宫中权贵云集,太后召我不过也是想借机拉拢和您的关系,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
徐锐盯着她看了片晌,眉头微皱。他沉默良久,正色道:
“霰雪,宫中之人皆非寻常,太后召你进宫,或许是别有用意。但为父希望你能明白,这世间不只是你一人清高,处世之道需得有一份圆融。你不是双脚不沾地的神仙,生在定国公府,便要有定国公府之女的担当。”
徐霰雪这些天听父亲说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她甚至懒得辩驳,继续玩着流苏,对父亲的教诲置若罔闻。
徐锐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果然还是幼时太骄纵她了!
“霰雪!”徐锐重重地咳嗽一声,喝道,“你可还有身为我定国公之女的自知?”
“当然。正因如此,我才懒得去曲意逢迎。世间之人庸俗,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沾之也只会拖累自己。若非要结交,我必选那一等一的脱俗之辈,才不负定国公之女的名头。”
徐霰雪毫不畏惧父亲的诛心之言,当即反驳道,
“姐姐从前便喜欢哄着那些庸俗之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