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姝雅沉默片刻,胸中郁结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幽幽的长叹。
青檀到底只是丫鬟,就算再衷心,也只会记挂她在宫里的前程。
如若父亲一切安好,她就算一辈子都当个才人,又有何妨?
......
永宁殿依旧如往常般整洁明亮,但殿内的皇帝却比平日更加忙碌。
案几上堆满了呈文,秦奉安几乎没有片刻停歇。
“小乐子!”
秦奉安批得手都酸了,他看着书案上还有厚厚一摞公文,身心的疲累顿时化作满腔愤怒。
“陛下有何事吩咐?”小乐子闻声急匆匆赶来,惶恐躬身,不知皇帝为何发怒。
秦奉安刚给江阴太守写完年节祝贺的回信,见到小乐子赶来,他趁机歇上一歇,撂笔问道:“娴妃最近如何,还在闭门谢客吗?”
“自打前几日几位主子们说完话,娴妃娘娘便有些疲累。经过太医诊断,娘娘是气血不足,需要独自静养,无甚大碍。太医已经开了温养的方子,膳食署也日日为娴妃娘娘调配药膳,过几日娘娘便可康健。”小乐子恭恭敬敬地回禀道。
“她要静养,寡人也不便去打扰,但心里总还是记挂。你去督促织工局用妆花缎赶至一条龟背纹彩裙送给娴妃,以表寡人时时刻刻思念娴妃之意。”秦奉安说,话毕,他似是又想起什么,问道,“琉容华呢?她最近又不陪娴妃说话,也甚少来寡人这儿,她最近在做什么?”
小乐子刚应下为娴妃赶制裙子的差事,而后听皇帝问话,不由得额角渗出冷汗,含糊道:“额,琉容华她......她过得也很好......很自由。”
“蛤?”
秦奉安疑惑,这叫什么回话?
过得很好、很自由?
“寡人问你,琉容华最近在干什么,不是问你她最近心情如何!”秦奉安愠怒道。这小乐子知情不报,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是皇帝的下属还是苏斐然的下属?!
“陛下息怒!”小乐子身形一颤,连忙告罪,“琉容华、琉容华她——”
“她怎么了?”
“近来年节将至,大理寺那边也休了假,琉容华无所事事,十分清闲,前些日子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