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光的地下,有水滴从上方滴落,四处溅落在地上。巨大的空地上,身量魁梧的六个咒术师双手起势,抵在地上。
源源不绝的咒力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到一处——地上画好的阵法里。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我依稀看见了那个阵法,横折成井,弯曲若笼,蓝色的咒力流淌在它身上仿若血液不停的流动。而处在阵眼的正是我自身。
气力、精神、意志仿佛都被它抽取过去,被禅院竹重和禅院长老抬进这个地下囚牢中,不见天日的黑暗已让我分不清时间昼夜。
浑浑噩噩间我想要寻求人的帮助。
却发现禅院慧被主家支开派到旁支执行任务,禅院无岚和他的兄弟禅院正策莫名达成了共识,开始在平安京消除我曾经的所有踪迹。
至于其他人……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眼皮像再也支撑不住般阖上。
……杳无音讯。
又不知过了几日,我再度沉缅于黑暗睡梦里。一双漆黑锋利的手抬起我的下巴,我闭着锋芒去瞅它。
独属于男性所有的宽大修长的手指,呈现一种紫黑色肤色,指尖所长出的利器粹着毒,有些刺破了我的脸庞。
我抬睫向上看去,面上带着空白的迷茫,一张俊美肆意的脸映入眼帘,那人却也是非人的存在,身后的四手闲情逸致的展开。
“你来干什么。”
我低低地问。
他似乎是被我此刻狼狈的模样娱乐到了,喉咙里发出轻响,随后溢出口的轻讽扑面而来。
“月见,这是你的梦,我只是意外进入了梦,被你拉来了这里。”
闻言,我这才抬头看四周,熟悉的木屋与身下不合尺寸的床。慌神间看见了自己的手臂,枯瘦干瘪,皮肤蜡黄,是不同于恢复了容貌之后的丑陋。
做梦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场所,放下所有的戒备与恐惧,回归原始。
“两面宿傩,”当我意识到这是我自己的梦时,这个梦境就开始逐渐坍塌,整个世界都在支离破碎中。“请求你将我救出来吧。”
“哦?”两面宿傩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从他那双眼眸里我看见正在恢复正常的身体,蜡黄被暖白取代,干燥的发丝仿佛妖怪般汲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