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褪色的茜色榻榻米上散落着《法华经》卷轴,被血浸透的纸页呈现半透明质感。佛龛悬挂的“南无妙法莲华经”挂轴染血,墨字“莲”被血珠晕染成赤莲状
一旁青铜烛台翻倒,流下的蜡油仿若泪水般,与血泊共同凝固在童磨白橡色睫羽投下的阴影里。
七岁的童磨跪坐在冰裂纹青瓷香炉旁,炉中沉香木早己熄灭,残灰却还在他虹膜里明明灭灭地烧着。父亲喉咙里发出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喷涌的鲜血顺着榻榻米缝隙爬向他白橡木色的袴裤。
母亲的薙刀第三次落下时,刀尖卡在了父亲的肩胛骨里。他歪着头看母亲散乱的发髻,那支琉璃莲花簪正在她剧烈的动作中碎裂,青色碎片扎进父亲逐渐僵硬的指节。
母亲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这个一向柔弱的女人在此刻弑夫时表现的异常疯狂。
她惨白的和服浸透了鲜血,向童磨诉说父亲背叛的幻象,而年幼的童磨始终带着空洞微笑观察这场惨剧。
“看啊阿磨,这就是人类污秽的本相。”母亲染红的指甲划过经卷,在“诸行无常”西字上拖出血痕,“但你会成为完美的器皿...永远洁净的...”
“!”
从梦中猛然惊醒间,我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的弧线流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都被梦中场景所惊出的冷汗所浸透。
有种焦虑和不安的感觉在我心间蔓延。
而下一刻,侍女的尖叫彻底击碎了黎明前的平静。
“啊啊啊啊……!”
“有人死了,死了!”
“血,好多血。”
数不清的杂乱脚步在外屋传来,慌乱的教众西处的走动。我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拉开帷帐的帘子,不顾一旁人的劝解,赤着脚冲了出去。
外面充斥着男人和女人的尖叫,众多的人群从我身旁跑过,依稀能听见他们口中喊着“死”与“血”的字眼。
春日的凌晨依旧冷的刺骨,穿着单薄里衣的我整个身体都快要冻僵。
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跑,人挤人之间,我逆着人流向着所有人逃避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