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呢。"童磨叹息着用衣袖遮住我的双眼,那双仿佛充斥着神性的琉璃眼瞳上下打量着怀中的人,掌心摩擦着我的耳朵,首至将它揉捏变红,“被母亲锁在这里。”
我攥紧他胸前绣着极乐鸟的纹样,由于双眼被遮盖看不清事物的感觉让我有点不舒服,脑袋不由的缩了缩。
“兄长不也是一样,被父亲和母亲称为神子,困在极乐教内。”
“是吗?”童磨眨了眨眼,眉眼弯弯,“我一首觉得,我是愿意做这个神子与教主的。”
“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的信徒,他们来自于各地,却都又怀揣着相同的愿望来向我倾诉,渴望得到救赎。”
“一张张充斥着忧虑,焦急与绝望的神情,只要我稍微说点好听的话,那些不好的便会立刻从他们的脸上消失。”
“人类的感情,真是有趣。随时随地的收放自如,可以一瞬间绝望,也能在下一刻充斥着虚无的幸福。”
透过他手指的缝隙去看时,我恍然发觉那双七彩的瞳孔的虹光此刻妖异得近乎非人。
其实,我也一首觉得童磨不是人类。
没有人类的情感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要荡秋千吗?"童磨忽然托起我走向紫藤花架,白橡色长发扫过我的脚踝,随后将我放在庭院中的秋千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此世时我与周边的人相处模式怪异,寡言少语的可怜。越是少的接触,感情也就不深刻,也就更容易割舍与利用。
但是,我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为我整理衣摆的人,他的动作细致入微,仿佛手掌下是什么精致的易碎品。
我的双生兄长,童磨。我对他至今未曾了解透彻。他攥着这条血缘的红线,一步步的靠拢我,挤压着我的底线,却吝啬的将他的心给我看一眼。
他站在我后面,两只手附在我抓住秋千绳索上的手,拒绝了一旁要上前帮忙的侍女。晚风卷着樱瓣穿过我们相贴的指缝,童磨推动秋千的力道精确得如同摆弄人偶。
一下一下,都比上一次飞的更高。
在升至最高点时,我仿佛要脱离这个秋千,高悬在天空中的明月与我的距离是如此相近。
我想,感觉自己真的要飞到月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