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人。
永远也只会是他一人了。
他再度呜咽出声:“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诚恐了我爹。”
*
城外的十里亭,被曦光渲染得一片霞红。
曲焰抱着昏睡的曲怀枫,双目没了黑色眼眸,全是眼白:“所有副将被吩咐去了营地,本将军听你的,只身前来。
也如你所愿,我服用了毒瞎眼睛的药。
现在你可以把我儿子的解药给我了。”
曲怀枫腹痛难忍,用药水浸泡过的蒙眼丝带处,滑下滚蛋的热泪:“爹,不要,不要和我一样瞎。”
“枫儿,爹没事。”曲焰哭颤着声音,心里满是那个阴阳两隔的梦,所带来的恐惧。
祁冰鉴冷笑,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句:“你不要逼我!”
远处进城赶集,和大批量要见证齐王今早给出交代的百姓,全都看向了进城必经之路上的十里亭。
“刚刚那吼声,是从亭子里传来的吧。”
“我好像也听见了,只是听得不太真切。”
“是啊,隔得太远了。不过那亭子里,隐约看着像是穿着正装的齐王啊。”
“诶,还真是。”
“走,去问问齐王,进展如何了,到底会不会打仗?”
百姓们纷纷改了方向,向十里亭而去。
亭中的祁冰鉴得意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纷至沓来。
温瑶祖携一身男装的温瑶玥飞身而入。
一入亭子便看见被剜了双目的曲焰,和疼得蜷缩的曲怀枫。
“怀枫哥哥。”温瑶玥拿着一副卷轴上前。
曲怀枫已经疼得不能言语,脸色煞白如纸,嘴唇蠕动,无声地唤了句:“芳华。”
曲焰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紧张至极地对着四周空气挥舞拳头:“是谁?别过来。”
温瑶祖没想到威风凛凛了几十年的一代将军,也会有如此害怕被人靠近的时候:“我是,”
祁冰鉴见来的人,轻功卓绝,生怕坏了事,率先抢话道:“令公子活不过一刻钟了。”
曲焰通身气流乱窜:“你胡说。”
温瑶祖劝阻:“曲将军别激动,让我看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