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何处来的?倒也乖巧。”
天九笑了笑:“一路之上忙里偷闲,使了崖柏木兀自做来把玩。”
金昭微微一怔,上下打量天九道:“想不到你这武功绝顶的高手,竟还有如此玩心。”
天九将木人小心收好,沉了沉道:“我若是不会这些个手艺消遣,恐怕早便阴郁死在牢笼之中。”
金昭苦笑一声,自嘲道:“我金昭一生戎马,心里只装了些家国大义,唯一儿女私情还令我犯下弥天大错,除此之外竟无一点点消遣之趣,现今想来当真可怜至极。此番若寻到圣上……也不知该如何赎罪。”
天九肃然道:“人之一生不可倒流,过去之事无不是当时最佳之选,即便是错了又何妨?你仍是金昭。
我以为你寻骨烈机也只是求心理慰藉罢了,以现今情势,想要助他复位难于登天。且他年事已高,除了安远公主生死不明,身旁已无后继之人,又能如何?”
金昭长叹一声:“你这番话虽是令我心痛无以复加,却是千真万确。此生除了安远已别无所求,前半生我金昭风光无限、叱咤风云,时值暮年万事倦怠只余往事扰心。
每每忆起陈年旧事,俱是圣上之好、安远之美……骨连维将我流放至此我倒以为恰到好处,似是上苍有意为之。我要见圣上,也只是想着当面谢罪了却心愿。待我将寒北平定之后,便赶赴中原找寻安远,与西洲国一刀两断!”
天九若有所思,许久才道:“我以为似你这般功成名就之人应是烦恼皆无,现今看起来,倒比我强不到何处去。你若去中原,我亦可助你一臂之力。”
金昭听了欣然一笑:“想不到你这心高气傲之人竟愿帮我。”
天九摸了摸怀中小人,想起青麻音容笑貌,忽然道:“我有一故人,曾与安远公主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怎的心中隐隐觉得,若是寻到安远公主,那故人便好似也活过来了一般。”
金昭轻轻一笑:“你这故人定然是个女子,难不成已然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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