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安听见听见韩族长说起李如意时的语气,眉头微蹙。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大多数时间都不会流露出生气的表情。只是这会儿,他的心里确实不大痛快。“大伯,考秀才需要真材实料,侄儿肚内空空,比不得李家儿郎,名额卖了便卖了,拿不回的东西,自然无甚可说!”韩族长最讨厌的就是他们家一脉相承的这副嘴脸。他一拍炕桌。“胡闹!那李二丫如此背叛,你竟还在我面前替她遮掩!”“你有她合伙之事必须停下,我身为你大伯,必须要为你打算。”韩时安冷冷淡淡的看着韩族长,等到对方说完话,他才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大伯,此事本就是我自愿,与如意别无关联,再者,大伯你可知贩盐的利润为几何?”韩族长正要骂韩时安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就听见这么一个问题。两相对比,韩族长更好奇贩盐的利润,那些骂人的话便都憋了回去。韩时安见此,这才继续说道。“官盐盐贴三十五贯一千斤,月尾要报税七贯,加在一起就是四十二贯钱。”“我为了盐贴跑前跑后自然要拿大头,我不要分红,不承担风险,每月要如意五贯钱。”“如此,便已是四十七贯,官盐售价五十文一斤,千斤五十贯。”“按理说如意有三贯利钱,只不过,衙门胥吏总要克扣,每月到手的盐总要少上三十来斤,三十斤便是一贯五百钱,这部分,都是如意承担。”“她雇人,管饭,日日奔走,卖盐所剩不过一吊,这还没算上鞋子磨损,牲口草料,这样的利益都惹得人眼红,我倒是替族人汗颜。”韩族长对韩时安的话半信半疑。“你一月竟要五贯花销?”韩时安深深的叹了口气。“书院束修,侄儿吃住,看书练字,同窗走动,哪一项不要用钱?五贯放在村中倒是足够,可放在书院,侄儿还得抄书贴补,才能将将够用。”“大伯,李六爷为了家中子弟,动辄二三百两铺路,可这样,李家儿郎在县城的名声又有多显赫呢?”韩族长听了这话,眉头拧到一处,开口便说道。“你若是有难处,也应该早于族里说,而不是联合外人。”韩时安听了这话,明白韩族长这是不准备看在他的面子上解决问题,而是要维护三家村韩家的利益到底。说来说去,韩时安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一文不名的扫把星罢了!他放在炕桌上的手缓缓收回,背脊也慢慢挺直。“族长,那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呢?”房间之中,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一变,冷硬的像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