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麟的说法,旧地狱,乃是被厌恶者的居所。不过,由我推断,称作归所说不定更恰当。
星熊与麟提过所谓的“约定”,地上之民与地底妖怪的约定。其违约的表现我已知晓,那么,不难得出这份约定本身即是“封绝”的结论。
禁止地上一方,或是彼此的往来。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或者说…条件?另外一说,如果不是以建筑作为边界,我会不会来到什么新地狱?”我一边交代着我所掌握的情报,一边向我的同行者发问。
与我同行的女孩长着一对弯长的角,比星熊的大了些,也许是作为补正,她的体态分明是…幼女。
她是鬼。我是确定了这一点才用上了“补正”这样的词汇。鬼角,镣铐,加上气息,还有那大江山之子的名号,嗯,是鬼没错。
彼时的我,正忙乱地横冲直撞着。对我而言,迷路与面对那位不知为何散发起母性光辉的觉,是同样窘迫的事项。麟没有音讯,我索性选择了放任那股冲劲。
是她拦下了我。
找上我的时候,她大大咧咧地让我将她称为伊吹,问及名字,她却一板一眼地对我说:“这是无关紧要的事。现在,我会帮你。”
伊吹童子,星熊童子,茨木童子,然后呢?总不能是八云乱塞的座敷吧?
“首先,旧地狱是被地狱舍弃下来的地界,是被轻量化裁剪出来的,才没什么新地狱。”伊吹捧着葫芦灌了两口,回答说,“至于你所说的封绝,是鬼们接下镇压怨灵的工作换来的。那是贤者的保证,不会让地上的家伙闯进来。”
“那还好,我是摔下来的。”我信从地点了点头。并非我失去了闯入者的自觉,不过用来调笑的烂话,由她深究未免不近人情了。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板起脸看我,温热的风把我和她一同吹拂,我的风衣猎猎作响,她那浅茶色的金发倒一哒一哒地打在我的手上。
“前面就是‘地狱深道’了,等过了桥,再往上走,就可以来到地面了。不过,我不确定有没有还开着的口子,也许需要我们亲自动手。”
“在神社底下?”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