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平均。</p>
很难说,真的很难说清楚,这个无厘头的猜想压根找不到任何可靠的依据立住脚,全然只是孟呦呦的一种直觉。</p>
一切更像是她在高度警觉状态下的神经质臆想。</p>
孟呦呦搞不清到底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矛盾的割裂感反复拉扯着她。</p>
直到孟呦呦带着人进入最新一间病房时,孟呦呦似乎看见约翰·巴特一脚迈进门槛后,视线迅速扫视一圈,落点在掠到其中一张病床上时,眼睛陡然亮了一瞬。</p>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被操纵感,再一次无端涌了上来,愈加强烈。</p>
孟呦呦顿了下,当即顺着男人视线的锚点望了过去——病床上躺着个年轻战士,他的躯干和四肢被厚重的纱布严密地包裹着,仿佛一具破碎后又被勉强拼接起来的石膏塑像。仅在纱布的边缘和面部裸露出少量表皮肌肤,上面布满了数十个甚至上百个暗红色的、细密的点状创口。这些创口彼此独立又相互重叠,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p>
由此可以想见,纱布之下,会是怎样一副怵目惊心的景象?</p>
原以为经历了这么些天的磨炼,她也算是见识到了战争最残酷的一面,什么惨烈的画面没看见过?</p>
到头来却发现,她所窥见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多的是她没见过的极致痛苦。</p>
孟呦呦还处在视觉震击的余悸当中,不到两秒的功夫,约翰·巴特已经越过孟呦呦走到了前头去,他的脚步略显急促,直奔那张病床。走出几步后,男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步履悄然放缓下来,恢复成先前沉稳从容的步调。</p>
见此,走在身后的孟呦呦微一拧眉,心头的那根迷弦被一根无形的手指拨了拨。</p>
孟呦呦提步跟上去,照例拉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自己则站在约翰·巴特的右后侧方。</p>
这是一位触雷负伤的步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