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无奈:“我都已经答应,王驾又何必再说这些。”
滑头王一笑:“好,不再多说,回头你我去请段大人来做鉴降表。”
降表算是‘契证’法术的一种,非得有判官主持才能成术,且不是随便什么判官都行:
若投降鬼王的花名册是七品判所制,他的降表最少也得请再六品判来做鉴,如此类推,中证降表的判官要高出‘阴兵花名册’判官至少一品才行。
摘裘手上的花名册得自蓝袍六品判官,是以要找青袍判官来主持‘投降’法术。
苏景终于听到了个关键地方,站在一旁笑了。
摘裘王则语气诚恳、言之凿凿:“老夫对天盟誓,绝不会反悔,请王驾放心。”随后他把话锋一转:“煞血军应该就在城中吧......”
不等说完,滑头鬼王就再次笑了起来,笑容欢愉,声音却冷清得很:“摘裘王,莫心急,待本王见过你还剩多少兵马再说吧。”
苏景明白,笑面小鬼这是在拖延时间;可摘裘王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若你剩下的残部太差劲,想投降我都不收,如此的话哪还轮得到你去确认城中是否有煞血军。
摘裘王点点头,笑面小鬼最后对他甩下一句‘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本王还有军情大事’,就和苏景等人回城去了。
两个多时辰过去,不知从何处飘来厚厚乌云,几声闷雷滚过苍穹,下起雨来。
幽冥世界有天有云,下雨算不得蹊跷事,不过阴世的雨水远比阳间冻雨还要更冷,雨不冻皮肉,却直接把一道阴寒送入骨髓,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觉里,从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成滂沱大雨。
雨水落地,崩碎同时荡起些许水烟,继而烟汇聚、染白了天地,模糊了乾坤。
就在这场大雨中,大军冲透烟雾,自北方浩荡而来,于福城三十里外止步,摘裘王残军赶到。
苏景伫立城头,雨雾凄迷但挡不住金乌神目,他看得清清楚楚,重返福城的摘裘阴兵,比着几天前退走时缩减了大概三成,主力犹存。但军容实在不值一提,军中士卒盔歪甲斜神情疲倦,其中至少一成兵马身上带伤,轻重不一。
这还是提前得了自家王上的传报,军中将领努力整肃军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