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了明天。站在今日回顾昨天,昨天是已经落定的事实,它是真正存在的、再无法逆转;站在今天再去展望明天,明天却仍虚幻,存在了无数可能,也就存在了无数个明天。
优和尚很客气,问神君:“十四王还不太懂,您老看……我给他讲讲?”
神君点点头:“辛苦你了。”
和尚笑呵呵地应一声‘神君客气,小优造次’,跟着又转回头望向苏景:
“王老九吃过早饭出门去,刚出门遇到邻居,他没理会直接上街去,走不远正赶上一座楼塌方,砸死了;”
“王老九吃过早饭出门去,刚出门遇到邻居,他和邻居聊了会天在上街去,那座楼已经塌方完,他活着。”
“吃早饭是过去,遇到邻居是现在,楼塌了是将来,王老九死没死……三千。”
三句话说完,容得苏景稍加思索,优和尚继续道:“误打误闯,我曾穿跨时间得见未来,但即便我真的到了未来,我也是以今日眼、今日心去看未来景色,未来无定,是以我之所见,便如一万台大戏同时开锣唱起,一下子全部涌入我眼中。乍看上去,戏台一样,伶角一样,扮相唱腔也差不多,但仔细看细节却处处不同,就说一个小武生,在一戏台上才登场就被敌人的神雷劈杀;在另座戏台上,他苦战不屈打了好半晌最终力竭而亡;又一座戏台,他是被人徒手撕碎;还有座戏台,他引动同归于尽法门,靠着自杀拼掉一个敌人;再一座戏台,斗战半截急怒攻心走火入魔以至魂飞魄散;还有戏台,他本来成功退走了,但因救护同伴又重返战场,死得妥妥的……”
优和尚还要继续往下说,三尸已经听不下去了,雷动愁眉苦脸:“反正小武生都死了,一次又一次。”赤目凄婉欲绝:“和尚说的那个小武僧就是苏景吧。”拈花直接流眼泪,去拉苏景的袖子:“你现在就隐退吧,找个人间,生个孩子,还登什么台唱什么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