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犹有惊悸残留,但神情基本还算镇定,恢复了不少。
推门就看到‘水镜’,扶屠愣了愣,旋即面露感动:“大师...一直都在?”
真水镜早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树叶水镜有他法术加持、有他神识相附,说话行动都与真人无异,留在此只为邀买人心来的,树叶水镜应道:“先生心怀慈悲、与世无争,不曾涉身过战事,昨夜一战打得也算惨烈,我怕先生伤神后休息不好,是以守在门口随时奉召,也免去不知轻重的晚辈们会误入此间搅扰到你。”
说着,树叶水镜笑了起来:“扶屠先生神采昂然,足见休息得不错,倒是和尚自己胡乱担心,多余了......先生你怎了?”
先生的面皮扭曲了。
嘴角抽动着、双唇颤抖着,额头有青筋贲起,还有...扶屠的眼圈红了,他在忍哭。
忍着、忍着,还是没忍住,‘哇呀’一声蛮子大哭出声,自从师兄伏图离开后他就再没亲人了。所过之处人人喊打,时时刻刻担心仓皇,一个人坚守着永恒...直到今日,再逢同道手足、再不必担惊受怕、甚至水镜水镜神僧还亲自为他守门。
从心神上说,树叶水镜与墨僧水镜就是一个人,水镜被蛮子突然大哭吓了一跳,不明白蛮子这是什么毛病,大概听过扶屠抽泣的解释后,树叶水镜摇头而笑,声音轻柔:“先生独守中土,独守永恒,是我们回来的晚了,让你受尽苍凉,相比先生作为,我为你守上两个时辰的门当真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我的荣幸了。”
蛮子又何止放声大哭,更一大步跨上前,不由分说直接抱住树叶水镜,继续哭。
无尽委屈和无尽欣慰交融,无尽心酸与无尽快乐共存,那哭声委实感人,然后就在这场痛哭中,树叶水镜碎了。
有法术加持,有神识牵连,但树叶水镜不算分身,他还是树叶,不过是幻形化影之术,说笑行动全无破绽,但没有丁点法力也受不得丁点碰撞,本来做个‘知客’足够用了,可水镜哪晓得蛮子会如此唐突,又搂又抱成何体统啊。
不过反过来在想想...他是蛮子啊,不知礼节未受教化,感动和激动之下上来就搂抱也再正常不过。
树叶水镜碎了,蛮子不哭了,看着地上几片树叶碎屑呆呆发愣,肉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