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端嘉的婚事。”
暗含讽刺,稍有心思的人都能听出其中之意,忠信王却是不恼,幽幽移了目光去看宸极帝姬,半晌,饶有深意道:“哈,本王心中记挂的帝姬,可并非夙素一人。”
暧昧隐约,不少人听了这话,目光便不自觉的在对话的两人中间打量开来。
重华才要说话,却瞥见姬格一个制止的眼神,略一顿,便听高位上的天子忽然道:“端嘉皇姐同朕虽是异母姐弟,然朕自问,待长姐之心绝无半分不悌,眼下朕虽未及弱冠亲政,但议婚赐嫁之权,想来还是有的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包着天真,但满座衣冠,却无一人敢将这小皇帝当做无邪之辈。
连华来了兴致,勾了勾唇角,道:“哦?不知皇上择定的是哪家公子呢?”
伊祁尧故作思考,随即却是悠悠一笑,“不急,皇姐四月及笄,眼下道破,未免过早。诸事,还是要行完及笄礼再议方妥。”
四两拨千斤,委实不像个孩子。
“是么?……”连华似乎想起什么,当他抬眸看向伊祁箬时,宸极帝姬隐隐便猜到他的后话,果真,忠信王也并未让她失望:“呵,许是臣听闻有误,还当我大梁的礼义上,这些事都是宜早不宜晚的,记得那年淋冬宴……”
故作一顿,他笑意深了许多,几近灿烂的边缘,看向宸极帝姬,明知故问:“宸极帝姬,年不过十岁罢?”
征和二十四年上元,先帝曾下旨大宴世家于雪顶,是为淋冬宴,意在为宸极帝姬择婿,却终因一位世子误约未至而无果。紫阙里,但凡见过宸极帝姬同修罗世子的人都说,倘若那年世子璠曾登顶雪巅,那两年之后,本不必再有宸极帝姬配婚千华太子之事。
这些事,虽不像昭怀太子一般是为宸极帝姬的禁忌,但这许多年来,也无人轻易敢提。
那头,不远不近的距离,沐子羽静静的看着伊祁箬,妄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什么。
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她眼里石沉大海。
而那边的修罗世子,俨然清明如故。
半晌,宸极帝姬淡淡道:“斯侣不得,悔婚起战……难道,王爷舍得端嘉走本宫的老路吗?”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弧度,却没人知道她有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