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里,她进一步说道:“你打小孤零零的待在玄夜台上,虽说有那么些苦处,却是有一点好处——孤独处,最是能平心静气,修行专一的,若是再得一个好师父、好造化,今日便是我,也不及你。”
——自从与越千辰动手过过招之后,她心里便已经明白,他与重华真要动起手来,即便艰难,但最后还剩一口气的,一定是他。
说起来,各自都是带着仇恨的,可越千辰的恨意,比起重华,就要更深刻许多了。毕竟重华的恨,大多为着情爱,投在了越栩身上,而越千辰的恨,却因着兄长与枉死的国人,尽数搁在了自己与重华身上。
这样直接的仇恨,远比迁怒,更能让人疯狂。
越千辰听着她的话,沉默了一瞬后,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沉沉问道:“是以,倘若今日我执意要杀他,你会有多恨我?”
伊祁箬微微一怔。
——倒不是为着他这问题的内容,而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回过神来,她摇头一阵轻笑,随即近前一步,捧起他的脸,无奈的问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教不懂呢?”
眼眸凌厉一沉,她道:“有些事,你要做,就不能考虑我,因为究其根本,我才是你最深的那根肉中刺。”
贴近他耳边,她说:“你不要本末倒置。”
这一回,越千辰只是平静的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半点情绪外漏。
没有气愤,没有冲动,也没有妄图辩驳争论的心思。
沉了一口气,他摇了下头,对她道:“我不是不懂,只是……想什么都知道罢了。”
伊祁箬手指一顿,末了,缓缓从他脸颊上移了下来。
——即便什么都懂了,可那份执着,也总是挥之不去的。
他就是这样执着。
执着的人拉过她的一只手,力道并不重,似乎就只是寻常夫妻间平常的一握罢了,可那分明清凉的手心里,却似然着熊熊烈火,将她烤得难受。随即,她听到他继续说:“箬箬,迄今为止,我还尚未伤害过你伊祁氏任何一人,今天站在这儿,我想向你讨一句准话,他日不管我杀了哪一个和你冠着一样姓氏的人都算上,你待我——即便是假的——还会如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