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曙安城,便是北方都明白定然是陛下回京之后遭逢宫变,即使那罪己诏中说几位亲王是忽然病逝,但是眼睛不瞎的人都猜得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天家之事,却不是寻常百姓可以随意议论的,且陛下又是一等一的明君,所以倒也不曾有什么流言蜚语。
乔羽飒能下地自己慢慢走动之时,曙安城中已经放晴了好几日,那树上的积雪早就化作了雪水,束河之上夜夜可听见清晰的破冰之声,那繁华鲜妍的画舫,也早早的泛在了河面之上。
乔羽飒在客栈之中闷了许久,白泽怕她气闷,便带着她出去买些书来看,路过一条街巷,便瞧见今年春进的皇榜。
京中的几位亲王的党羽在一夜之间被清空,朝廷中留下来的空缺不少,而刚刚的西南一战,又大伤元气,为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大选人才,陛下刚刚清空异党,今年春进的学子,极有可能以后便是天子门生。
乔羽飒想来知道尉迟烨手腕雷厉风行,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竟是这么快。
而四月初的祭天大典,也要如期进行,本来今年战事刚了,国库空虚,倒是不适宜举行这么大的祭祀典礼,但是为了乔羽飒的事情,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虽然化冰了好几日,但是依旧有薄薄的残雪堆积在道路的两旁,大路边的杨树柳树早就冒出了鲜嫩的翠绿,被白雪洗过,更是颜色可喜,路边也热热闹闹的钻出了不少缤纷的野花,今年的曙安城,似乎处处透着勃勃的生机。
空气依旧有些冰凉,乔羽飒和白泽披着相同样式的斗篷走在路上,有不少行人纷纷侧目,白泽本来生的惊为天人,这一身红袍加身,倒是让人有些分不清雌雄,有不少登徒子跟在两人身后,直直的盯着白泽,连眼睛都看直了。
白泽的手在宽大的袖摆下面扣住乔羽飒的手,看着皇榜眯了眯眼睛:“这尉迟烨,对你还真是用心。”
自那日之后,白泽倒是对尉迟烨的事情放下了,再提起此人的时候,却也不像之前那般偏激,之前倒不是对乔羽飒不信任,只是对自己不信,乔羽飒向他表明心迹之后,他再提起那人之时,只觉得之前的自己说不出的可笑了。
乔羽飒看见书局就在不远处,于是回头瞟了一眼皇榜,漫不经心道:“虽说是刚打了仗,这一年的军需可有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