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飒一个人倚在窗前看着殿外的梨花,门一声响,似乎是有人走了进来,她没有回头,便闻到来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她没有回头,窗外的梨花又落了一朵。
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头,身后是尉迟烨的声音:“这天气来冷着,你身子向来单薄,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的好。”
乔羽飒慢慢地转过脸来瞧着他,目光像是一泓清水般的,让尉迟烨几乎不敢直视。
又转过头去嗯了一声。
尉迟烨在她身边坐下瞧着她的侧脸,她感觉到了,也不看他,只微微一笑:“陛下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你……”
“还是陛下怕我想不开?”她冷冷一笑,“当日我进宫之时便知道会有今日,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难不成我还真是寻死去不成。”
尉迟烨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茨玉阁之前是没有人住的,因着她住了进来,这院中的花圃也着人来清理了一通,初春时节,倒也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尉迟烨还专门让人在院中移植了一颗玉兰树,待到夏日,那一大朵一大朵的花开起来,定然是好看得很。
她记得,听雨轩的院子里,也是有一棵玉兰树的。
尉迟烨国事繁忙,只陪着她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乔羽飒依旧倚在窗前没有动,瞧着花圃中的那些花匠忙忙碌碌。
除了腊梅,她是从来不爱那些艳红的花朵,更是偏爱素色,想来尉迟烨之前是吩咐过了,便是连牡丹也只移植了了淡黄和粉白色的,她歪着头瞧着一个花匠将一朵深红色的牡丹种到了山茶之间,还没等开口,便听见外面的宫女大声呵斥那花匠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问身边那个名叫追夏的小宫女:“这是近几日过来的花匠么?”
追夏清脆地答到:“正是呢,主子可别生气,花匠新来的,大约是不懂规矩。”
正说着,那花匠便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正巧碰上她的眼神。
乔羽飒微微一愣,又听追夏在耳边惊呼:“主子快瞧,那人一脸的大胡子,真是怕人。”
乔羽飒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追夏年纪小,还不懂宫中的这些察言观色,只当她是生气了,当即闭嘴也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