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由得她做主。郑福祥早巳伸出蒲扇一般粗大的一只手,向她嘴上掀去,一壁又要跨入床来了。正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忽听有人在楼前回廊中打着一片哈哈,说道:“好个贼子,竟想采花来了!但是有俺老子在此监视着你,由不得你享乐受用呢。如今我们酒鬼色鬼,共来见一个高下罢。”这几句话,一入郑福祥的耳中,顿时把他色迷迷的好梦惊醒,知道定又是那酒鬼来打扰。今天这局好事,再也没有希望的了。由此瞧来,刚才那只破草鞋,一定也是这酒鬼飞来的呢。不过好梦虽巳惊醒,此身却似入笼之鸟,巳被困在这楼中,须急筹脱险之计才是。可是前面这回廊中,已有那酒鬼守着,想要打从原路进出,是做不到的了,还是从后面走罢。郑福祥一边把主意打定,一边即离了床前,走向门边。开了房门出去,却是一个小小的走道。走道的北端,又是两扇门,外面便是走马回廊。郑福祥绝不踌躇的即把门开了,走上后面围廊中。侧耳向下一转,一点声息都没有,不觉暗暗欢喜。这酒鬼到底是个糊涂虫,老是守在前面的回廓中,却不知道我巳在后面逃了去。弄得不好,惊醒了这屋中的人,倒把他捉住了当歹人办,这才是大大的一个笑话呢。当下,他即想跳了下去,谁知还没有跳得,恕又听那酒鬼在下面打着哈哈道:“不要跳,我已瞧见你了,好小子,你欺我是个酒糊涂,不打我守着的地方走,却从我没有防备的地方逃。谁知我虽终日的和酒打交道,却也是个鬼灵精,特在这里恭候你了。”这种如讽似嘲的说话,郑福祥那里听得入耳。恨得他咬牙切齿,暗地连骂上几十声可杀的酒鬼。一壁却又变换了先前的汁划,—耸身,反跳上了屋面,预备趁那酒鬼一个没有留心的时候,就从那个地方跳了下去。可是,那酒鬼真是一个鬼灵精,本领着实非凡。郑福样刚偷偷的跑到东,他就在东边喊了起来。刚偷偷的跑到西,他又在西边喊了起来,简直不给他一个跳下地来的机会。而且给他这一闹,张家这位小姑娘虽还惊吓得瘫化在被窝中,不敢走起身来,张家的人却已知道出了岔子,—屋子的人都已惊得起床,乱嘈嘈的起了一片声音。眼见得就要来捉人了,更无跳下屋来的机会。
这一急,真把他急得非同小可。也就顾不得什么了,偷偷溜到一个比较的人家不甚注意的屋角上,悄无声息的跳了下去。但是当他刚刚跳到地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