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只鹰的老头,教我和妻子商量:照此看来,我桂氏一脉应该不绝,才有这种异人,前来指点。这夜甘联珠催桂武早些安歇,桂武那里睡得?假寐在床上,看甘联珠的举动。只见甘联珠将箱箧打开,检出许多珠宝,做一大包袱捆了;又检了许多,捆成一蚌小包袱;才从箱底下,抽出两把雪亮也似的刀来,压在两个包袱上面。一会儿收拾完了,方解衣就寝,也不惊动桂武。别武等甘联珠睡了,悄悄的下床,剔亮了灯光,伸手去提那刀来看,一下没提动,不禁暗暗诧异道:“我的力不算小,竟提这一把刀不动,还能使得动两把吗?”他运足两膀气力,将那刀双手拿起来,就灯光看了一看,即觉得两臂疼胀:心里实在纳罕:“像联珠这样纤弱的女子,两指拈一根绣花针都似乎有些吃力的模样;居然能使得动这麽粗重的两把刀麽?我自负一身本领,在江湖上目中无人,幸得不曾遇这一类的人。遇了就不知要吃多少的苦头!”他一时想将手中的刀,照原样搁在包袱上,那里能行呢?两膀一酸胀,便惊颤得不能自主,那刀沉重得只往下坠,两手不由得跟那刀落下去;刀尖截在地下,连墙壁都震动了:甘联珠一翻身坐起来,笑问道:“不曾闪了腰肢麽?”桂武心里惭愧得很,口里连说没有。笆联珠拉桂武上床,笑道:“我教你好生安息一夜。你为甚麽要半夜叁更,爬将起去看刀呢?你听,不是已经鸡叫了吗?”桂武搭讪上床胡乱睡了一觉,已是天光大亮。二人起床结束。甘联珠提了那个小包袱给桂武道:“你把这包袱,驮在背上十胸前的结,须打得牢实;免得动起手来,它碍手碍脚:这里面的东西,够我二人半生的吃了!”桂武接在手中,觉得也甚沉重;依甘联珠的话,结缚停当;一手提了带来的铁棍。只见甘联珠驮了那个大包袱,一手拈了一把刀,竟是绝不费事;回头向桂武说道:“你牢记:只照我的样行事,我不动手,你万不可先动手!”别武此时已十分相信自己的本领不济。那里还敢存心妄动?忙点头答应理会得。笆联珠将右手的刀,并在左手提了;腾出右手来,一下抽开了房门的闩,随倒退了半步;呀的一声,房门开了。
别武留神看门外,只见甘胜的妻子,青巾裹头,短衣窄袖,两手举一对八棱铜锤,堵门立;满面的杀气,使人瞧害怕。全不是平日温柔和顺的神气!倒竖起两道柳叶眉,用左手的铜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