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有了把握,乘左右没有人的时候,悄悄的对张汶祥说道:“男子汉到中年以后,还没有一房家室,好象几事没有个着落的样子。我自从来到山东,境遇一天好似一天,地位也一天高似一天,我就想在山东成立一个家业,免得终年和没庙宇的游神一般,没个归宿之处。无如我既不是本地方人,对本地官宦人家又少有来往,高不成低不就,很难得有合意,不知他打算替我撮合的,究竟是谁家的小姐?”张汶祥因施星标的言语、举动,从来有些呆头呆脑似的,和他没多的正经话说,一开口便是开玩笑。这时见施星标说得如此慎重,并不似平日说话的没条理没次序,也就不便拿出开玩笑的神气,只得应道:“此后既安排在官场中过活,家眷是少不得的。二哥打算替你撮合的,他不曾说给我听,不知追究竟是谁家的小姐。”施星标道:“不问是谁家的小姐,我都不愿意。大富贵人家的,好是自然很好,不过我做官不久,总怕匹配女家不上。我只要讨一个人,能象二嫂的春喜丫头那般一模一样的,就心满意足了。你可知道春喜已经许配人家没有呢?”张汶祥大笑道:“既是你自己说出来愿意讨春喜,那是再好没有的了。”施星标喜问道:“难道二哥说替我撮合的,就是春喜吗?”张汶祥道:“不就是她,还有谁呢?”施星标道:“怎么这两日不见二哥提起?你猜事情不至变卦么?”张汶祥道:“二哥因你说要讨一位官太太,他恐怕春喜是个丫头出身,不配做官太太,所以说出来之后,就失悔不该说了。你于今既不嫌弃丫头,我去向二哥说便是了。”施星标听了,来不及似的对着张汶祥一连作了好几个揖,说道:“这事就拜托三哥了。”张汶祥将施星标的话对郑时一说,这段姻缘便立时成就了。马心仪听说,即赏给施星标二百两银子作结婚费。郑、张二人也都有馈赠,于是施星标兴高采烈的和春喜结起婚来。施星标是个有职务的人,结婚后仍照常供职,也没有另租房屋。春喜夜间陪他睡觉,白天不在柳氏姊妹房中闲坐清谈,便在上房陪马心仪的几个姨太太寻开心玩笑。春喜本来生性聪明,因从小伺候柳无非姊妹,也略解文字。施星标一心想马心仪栽培提拔,无时无地不求得马心仪的欢心。知道马心仪最宠爱的,是新讨来的六姨太。六姨太是北京极有名的红姑娘,艳名也就叫做“红姑娘”。但是容貌并非惊人之艳,就只应酬的本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