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有一场发作,要使你脸子上过不去。因为你们师傅曾经嘱咐过,是一律要听我的指挥的,你就是受了我的委屈,一时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呢。”那姓马的听了,并不回答什么,先在他们所立的地方,四周画上了四个十字,然后笑着说道,“如今好似放下了一道重幕,完全和外面隔绝,任我们在这里说什么秘密的话,也不怕故人家听去的了。唉,你这个人真太忠厚了一些。只知忠于所事,要讨我师傅的欢心,却把其他的事都忽略过去,竟是视若无睹,听若无闻的了。”齐六亭倒诧异起来道:“我究竟把什么事忽略了呢?”姓马的长叹一声道:“别人都知道了的事,你却一些儿也不知道,好似睡在鼓里一般,这不是忽略,又是什么呢?”这一说,更说得齐六亭瞠目相对道:“那我真是忽略了。别人大家都知道的,又是些什么事?我竟一点也想不出,如今请你不要再打闷葫芦,赶快和我说个明白罢。”姓马的道:“要把这事说个明白,倒也不难,不过,照我看来,就不向你说明也使得。只是有两句紧要的说话,你须记取在心:便是这工程没有告成的一天,你还可得相安无事一天,只要这工程一旦完全告成,你便要遭杀身之祸了。”齐六亭听到这里,惊骇得顿时变了脸色,忙道:“你竟越说越怕人了,究竟怎么一回事?请你赶快向我说来。我真有些耐不住了。”姓马的依旧不肯把这件事明白说出,只道:“你担任了这件工程之后,不是和你尊夫人好久没有亲热过了么?如今不妨到你尊夫人那边去走上一遭,或者可以得到一些端倪,也未可知。这强似我把空话说给你听了。”这一派隐隐约约的说话,立时使齐六亭在惊惶之外,又有一片疑云滑上心头来,暗道:“不好,不好。照这说话听去,莫非雪因已做出什么歹事来了么?这倒是出我意料之外的。”当下,气红了一张脸,拔起脚来就跑。姓马的却又连忙把他唤住道:“跑不得,跑不得。你这一跑,倘然弄出些什么事情来,不是善意变成了恶意,反而是我害了你么?”说着,从身上取出一道黄纸朱字的符来,即向齐六亭的衣襟上一贴。方又说道:“这样可无碍了,如今你尽管走去,就是你要去窃听人家的说话,也不会被人家发觉呢。”这时齐六亭倒又站立着不就走,脸上显然露出一种不相信的样子。姓马的见了,正色说道:“这是什么事,我怎忍欺骗你,使你陷入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