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来告诉我你在京城失势时,我的心都凉了,那个时候你弟弟妹妹都不在跟前,于是我就盼着你们能回来,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了。可我真准备一点一点打发家里人的时候,圣旨却到了,这里头几番滋味,真真叫人难以言喻。儿子啊,其实娘从来没奢望你如何权倾朝野、飞黄腾达,容家祖辈的功德已足够福荫我们,如果可以,娘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辛苦。”
第一次听母亲说这样的话,容许心里略有动容,颔首答应,只道:“儿子明白,我会有分寸。”
于是冯梓君进一步将愿望说出来:“如今我做主休了你那不成器的弟妹,我瞧你弟弟好像也因此更顾家了,脸上的淘气稚气都没了,不晓得那几个月的软禁对他有了什么影响,不过我们自然都盼他好。既然他已经有心上进,你这个哥哥,是不是该帮一帮他?京城那么大,你为他谋一个差事想来也不难,若如此娘便决定从此陪着你们在京城住下,如此也免了你媳妇想念家里人。若京城不行,回杭城也行,总之让你弟弟正经做件事如何?这是娘的心愿。”
容许心里苦笑,倒不是为母亲如此堂而皇之地偏爱弟弟,而是为母亲到如今都不明白何为对子女的教导,于是不得不冷漠地拒绝,虽然他极尽可能地将话说得婉转,可母亲还是冷下一张脸生气了。
回去将此事告知妻子听,佟未笑着说:“你呀,就是个大木头,就不能哄一哄你娘亲,先含含糊糊地答应,回头能拖是拖?非要这样直直地堵回去,是我也不乐意。”
容许笑而无语,自己实在不谙此道。
傍晚时分佟淮山与妻子带着儿子媳妇来了容府,这是佟容两家第一次正式地见面,冯梓君吩咐如惜带着下人好好地准备了一番,盛情款待了亲家一行。
席间,何美琦问起今日瑜贵妃与亲家说了什么,冯梓君笑得讪讪地,顾左右而言他地把话题转开,心里却一阵不自在,她怎么好告诉亲家,瑜贵妃对自己和庶女诸多挑剔,让自己好不尴尬呢?
又见佟淮山夫妇儿孙绕膝,孙女满儿娇俏可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楚楚,席散送客后,便对儿子道:“如今杭城那边有绿绫吴林看家就够了,也不要悦娘再回去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快着人去接她们母女上京来。”
对于婆婆才来两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