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什么样的心境,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其实不过是几天间的事。
可于她而言,却是漫长的一段岁月。
度日如年。
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割著她的皮肉,疼得让她想哭,却不至于让她死去。她就在这样疼痛难忍的日子里,望著木头窗棂外头的天,挨过了一日又一日。
醒来后,回到这个家里。
她也想过不再承认他,也想过把所有的疼痛赋予在他的身上。
可她做不到——
她忘不掉那些痛。
可她同样也忘不了,是谁第一次教她骑马、教她写字、把她背在肩上,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带著她放风筝……她的爹爹,她的父亲,是在她年少岁月里最浓重的一道笔墨,她年少时的记忆和欢笑,都与他有关。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想啊,只要这辈子母亲和弟弟好好的,只要扫清了其余的障碍。
那么父亲肯定也不会像前世那样。
那么一切都会好好的。
所以她愿意原谅父亲,即便她的心中还是忘不了。
可她愿意尝试。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母亲,为了这本该和睦的家。
王祯在王珺说完那话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得看著她,而王珺在察觉到他的注视后也扭头朝他看来,她的眉目仍是极近柔和的模样,等把手覆在他的头顶才又说道:「有些事,原本我不该说,你长大了,万事都该有你自己的主张。」
「可今日你既然愿意听我说,我便与你说几句。」
「小祯,我不想与你说那些,但凡为人总会犯错的说法。父亲错了便是错了,我们都会记著他的这个错误,可是小祯……」她说到这是稍稍停了一瞬,跟著是又一句:「说到底他终究还是我们的父亲,养育了我们十多年,疼爱了我们十多年的父亲。」
「现如今,祖母老了,父亲的年岁也大了,母亲的身子也不好……」
「这个国公府终有一日要落到你的肩上,等我离开这个府邸,他们能够倚仗得也只有你。」
等这话一落——
眼看著对面少年脸上显露出来的怔忡,王珺是又轻轻跟了一句:「难道你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