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辈子就不和父亲再说一句话?」
王祯闻言,却没说话。
他只是低著头,抿著唇,袖下的手也紧握成拳。
他是这样想过,想过就这样一辈子不原谅父亲,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根本不值得原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阿姐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颗以为坚定的心却又有些摇摆了,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
先前在饭桌上,无视父亲时,看著他脸上的悲伤。
他心里虽然痛快,却也难受。
就如阿姐所说,父亲的确做错了事,可他说到底也是她的父亲。从小,他教他骑马打猎、教他习字作画,如今他这一手好字,就连素来严苛的朱先生都为之夸赞,全都是仰仗他的父亲。
想到这,王祯是又合了合眼,不知过了多久才哑声喊她。
「阿姐……」他的声音很轻,细弱如蚊,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紧咬著唇,逼退了眼中的热泪,而后才抬头朝王珺看去,看著灯火下,她柔和的面容,哑著嗓音说道:「阿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向阿姐保证过的。
他会快些长大,支撑起这一片天。
再如何,他也不希望阿姐和母亲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王珺看著他双目通红的模样,脸上神色也有些波动,可她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
而此时的官道上。
如今夜色还不算深,官道两侧的铺子倒也还开著,里头的光亮打在外头,顺著天上的那轮明月和点点繁星,倒是把这道路也凭得照出几分光亮。
王慎一身白衣高坐马上,他已经许久没有骑马了,平日上朝回家不是马车就是轿子,今日也实在是家里待不住,才想骑著马到外头吹吹风静一静。可两侧灯火喧嚣,不远处还有画舫歌姬奏著琵琶唱著靡靡之音。
夜色正浓。
无处不鲜活。
可他心中却没有归处。
他只能骑著马在这官道上顺著风肆意骑著,好似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苦闷尽数吹散。
身后安泰紧跟著王慎,他离王慎的距离并不算远,这会顺著光看著人,便轻声劝道:「二爷,我们还是回去,您大晚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