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稍作沉吟,便同意了。
“待会儿我就吩咐下去。但你是官员家眷,若入内阅览,照规矩须有一名武卒全程跟随。不知你可介意?”
“应该的。给凤统领添麻烦了。”
桑采腼腆一笑,抬起右手捋捋鬓边额发。
凤醉秋先前并没注意到,她在大氅之下只穿了单薄的宽袖春衫。
此刻她袖子微微滑落,露出半截皙白纤细的手腕。
冬日黄昏天色灰暗,房中又没点灯。
凤醉秋只能依稀瞥见她腕上似有斑驳伤痕。
奈何她捋发的动作只是短短一瞬,看不清伤痕新旧。
桑采拿了那盒药糖丸告辞。
凤醉秋到底没忍住,意有所指道:“夏夫人,陈至轩大人的官职是军械研造司少司空。这里除了赵大人与我,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他了。这你知道的吧?”
桑采茫然点头:“知道的。凤统领有何吩咐?”
凤醉秋笑笑:“我只是想说,陈至轩是你师兄,在这里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人物。你若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找他也是有用的。”
送走桑采后,凤醉秋穿戴齐整,匆匆出了崇义园,在去饭堂的路上寻到潘英。
她将潘英带到无人角落,低声叮嘱:“近来你与方叔轮流巡逻司内,多留心着望岳馆的动静。”
潘英不解,眉头揪成小山:“望岳馆出什么幺蛾子啦?”
“那倒没有。”
凤醉秋到底没实证,也不敢轻易将话说太透。
“我要去北麓接替彭菱巡防几夜。若你夜里听到望岳馆有异样动静,及时禀给陈至轩。”
*****
虽将事情交代给了潘英,但凤醉秋心中还是不踏实。
稍稍犹豫后,她又去仁智院寻赵渭。
之所以犹豫,是因她还没想好与赵渭之间该何去何从。
但她这会儿寻赵渭,要说的是另一桩事。
走到北厅外头的拱门附近,就听见赵渭火气腾腾训人的声音。
想是近来持续疲累导致肝火大旺,差事进展又不顺利,赵渭的怒气简直要掀翻房顶。
凤醉秋止步,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