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赵大人,昨夜可从彭菱口中得到‘司内文官不得擅出司门,违者就地绑缚’的通令?”
她昨夜大开杀戒,动弹太过,又受伤失血,昏睡一夜仍未完全恢复体力。
气血不够充盈,说话的声音便不似平常那般笑吟吟上扬。
再加上神情严肃、语气强硬,竟给人一种冷冽凌厉的威压之感。
面对她的先声夺人,赵渭冷冷哼道:“得到了。那又怎样?”
凤醉秋冷面怒目:“既得了通令,你为何不听?!”
赵渭忍着气,看似平静,实则挑衅:“我听了,只是没照办而已。”
昨夜彭菱主责固防南麓,又要严守司内,实在也忙。
替凤醉秋传令过后,见赵渭并没有多说什么,彭菱便有些大意,只叮嘱了肖虎跟紧他。
可惜彭菱忘了,肖虎并非近卫成员,而是赵渭从京中信王府带来的自家武侍。
让他拦住赵渭,说了等于白说。
凤醉秋的拳头悄然硬了:“做错就是做错,抠字眼有意思吗?”
赵渭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关心你还错了?”
“当然错了!我是近卫统领,有危险时,本就该我站在你前头。说好的公私两论,昨夜那种情况,你再关心,也该忍着!”
说话间有些激动,她抬了抬手臂,立刻扯痛伤口。
闭目捱过那阵疼痛后,她接着又道:“我既受命卫护赫山,有敌来袭时自有我的应对章法。你纵是一司主官,也该听我调度,而不是擅出添乱。”
赵渭顿时像只炸毛的大猫。
“我添乱?昨夜的局面,明明有更稳妥的应对方式。你放着安全之法不用,偏要孤身犯险,你还有理了?当我将东北面谷地送给令子都是白送的吗?”
赫山是皇属军机重地,利州军府有策应赫山近卫的协防之责。
这项职责一直由利州军循化营担负。
但循化营的驻扎地离此地约有六十里,就算看到求救烽火立即赶来,也要花去一个时辰。
当初赵渭将东北面谷地送给军府做练兵场,就是想促成军府就地驻军,减轻近卫队的担子。
真有事时,凤醉秋便不必死扛一个时辰等待大军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