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寨的规矩里,如无特殊情况,家中尊长对小辈的姻缘通常不会干涉过深。
凤醉秋随口编完瞎话,转身就要去换衣裳,却被赵渭扯住了袖子。
“诶,若我去把方才剩下那三颗蛋吃完,你祖母会不会更看好我一点?”
“会吧?”凤醉秋回眸,笑得不怀好意,“不过,你得去绒姐的碗里抢。”
“绒姐是谁?”赵渭蹙眉。
“你方才进门时,看到后头有许多高高的吊脚木楼了吧?寨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吊脚木楼。”
凤醉秋扬了扬眉,笑意神秘。
“绒姐就是专替我守木楼的狗。高大威猛,悍勇无双。它一个人……哦不,一个狗,扑翻寨子里五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不在话下。”
赵渭:“……打扰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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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渭在堂屋里等了没多会儿,凤醉秋就换好衣衫出来了。
她这身衣裳,赵渭是见过的。
圆领铠形肩,缀银花,裙有百褶,裙摆过膝不足五指宽。
去年凤醉秋和彭菱刚到赫山没多久,进山驱逐狼群时,便是穿的这一身。
当时赵渭很君子,本着尊重别人部族风俗的教养,侧目没有细打量。
现今他与凤醉秋关系已不同,眼神便忍不住朝那光溜溜的小腿扫过去。
他哼了哼,从突然酸软的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冷不死你。”
“大前天就立夏了,怎么会冷?”凤醉秋察觉他话里醋意,便解释道,“春耕也算寨里盛会,大家都这么穿。”
“好的吧。”
入乡随俗,赵渭便是心里酸,也只能自行消解了。
两人并肩往坡上的后寨行去。
今日为了在凤醉秋的祖母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赵渭特地穿了身雪青雨丝锦袍。
银绣祥草瑞兽,外罩云雾绡纱衣。还配了雅致的紫金冠束发。
他本就生得好看,难得做这般华贵庄重的打扮,更显意态雍容。
真真是孤瘦雪霜姿,浊世佳公子。
而凤醉秋这身野烈张扬的祖制衣裙,与他则是完全迥异的风格。
已是巳时三刻,日在隅中,天光是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