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于招式。
——“你执着于道,便让道驾驭了你;你执着于弓,便教弓控制了你。”
那茶楼邂逅的老道,不正也这般地点化自己?
不经意里,一股莫名的感觉通透全身,他的口中发出清越澄澈的啸声,心宁仙剑在手中一闪即逝,像是把所有的力量全都宣泄了出来,然而斩落在他适才端坐的石墩之上,那方平滑的青石竟然纹丝不动,巍然如故。
南山老翁走到他的身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石墩许久,忽然拿起碗,将里面剩余的茶水泼在石墩上。
水并未顺势渗入青石,却从四面八方收拢到石墩中央,汇成一道晶莹碧透的细线,徐徐地波动流淌。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所有的茶水,才缓缓渗进了那道几乎无法用肉眼辨别的缝隙里,再从石下的泥土慢慢扩展,润湿一片。
猛有风吹过,“喀喇”!石墩终于断裂成两半,每一面的纹理丝毫不乱,浑然天成,彷佛没有禁受过半点外力的冲击。
南山老翁没有说话,手中蒲扇晃动的幅度不断地变大,频率或快或慢充满了节奏感,渐渐地,林熠的视线被吸引到了他的蒲扇上,恍惚间,眼前依稀有千万朵寒梅盛绽,待到想凝目观瞧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抹影,一抹风从天际掠过。
可他偏偏能清晰地感应到周身有千雪卷涌,无论蒲扇扇动的频率快慢,始终是那“哗啦啦”的三响,隐隐约约化作一首苍老深沉的古韵,而在这缥缈久远的歌声里,是谁在踏雪寻梅,与风雪共眠?
他只是在不停地扇着扇子,不厌其烦一次次重复着近乎相同的动作,然而其中况味,映射在林熠灵台,却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强烈感受。
是若隐若现的剑,是无迹可寻的道;是千招万式,最后又归于平平淡淡地一拂。
颤动的音律,变幻的角度,回荡的清风,折射的光线,蒲扇彷佛已成为大师手中的画笔,倏忽往来挥洒自如,泼墨于心无有痕迹。
林熠如痴如醉,渐渐感觉到自己好似就化作了那把普普通通的蒲扇,心在挥毫,意在驰骋,天地之间再无余物。
“哗——”
蒲扇插回南山老翁的后腰,所有的幻象与感受齐齐消退。
林熠却久久不能自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