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至此,也从未对任何其他人有过情爱。
这便是场迷局,不仅是姬格,便是这丫头的主子也看不明白。
而如今,对于姬格的这一问,玉案长出一口气,摇着头,不算多重的情绪流溢出来,只道了一句:“我不知道。”
姬格的眼神便有些变化——不大相信,也有些吃惊。
玉案便笑了,她走过去坐在花寂的坟边,道:“别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早就不想情爱的事了,是以到最后我对他,到底有没有情爱……我也真的分辨不出来了。”
闻此,姬格沉默了好久。
——她分辨不出来,或许,也是不想分辨了。
这个丫头,别人不知道,看着那样坚强细致,可是,却有着极冷的性子。
她看了看姬格,有些意外,半晌之后挑着眉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不想情爱之事了。”
姬格垂眸一笑,只道:“我大抵知道答案,便不想问了。”
不外乎,是两个原因罢了。
其一,是那性子使然,可是到了花寂待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爱慕之后,便又是第二个原因了。
——伊祁箬。
她对情爱的心思,因那位主子这一生的情途多舛,就此,也算落了阴影,再无什么渴望了。
两人对视之间,是彼此间的心照不宣。玉案也不追问什么,只是垂眸抚着那人的坟茔,缓缓说道:“开始他跟我过来,那时候多事之秋,我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照料着长华还不够,他还在我眼前晃悠,那时候我看着他是极不顺眼的,逼急了,我就总说那些个伤人的话,不外乎都是料定自己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气,仍旧是那么笑笑的,后来我疑惑了好一段时间,便又总是问他,何必呢?”
她抬首看向姬格,这一刻笑里含着好笑,讽刺而桑凉,她说:“他跟我说,为何不必呢?”
默然半晌,两人簌簌而笑。
一个,是在追问着何必,而另一个,却是想着为何不必呢?
半晌后,姬格望了望天际,忽而问她:“你信轮回、信神明、信佛吗?”
玉案点了下头,却是道:“我信,但我希望没有。”
姬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