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那么多年的白首根,那就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魂牵梦萦的白首根。
姬格从腰间取下一只玄狐酒袋,取过骆再一手中漆盘所托的白玉盏,一道流泉倾泻而出,一滴不差,堪堪只斟得那一盏而已。
此刻,伊祁箬眼中的神情,带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供奉,同时又有那么些浓浓淡淡的飘渺,缓缓近前,左右两边的东西就是她渴求了半生的救赎,可她甚至不敢抬手去碰一碰,只是看着,看着看着,声音低低的,轻轻喃着:"江山……白首……"
江山白首,多好的字眼,偏生,是这样的光景。
她觉得,越氏的先祖,应当也是让人恨得牙痒的奇人罢……
最终,她还是从姬异手中接过了那只玉瓮,同时捏了捏姬异的手指,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传递与他。
姬异瞬间便领会了她的意思。
只是在他摸索着想要将那株以兄长心血喂养而成的旷世灵植捧出血泪结成的花泥时,他一向无波的心底,也忽然起了一场澎湃。
手指微微的发抖,当他触碰到那根茎之时,忽然,空寂无声的殿中传来一声极为清淡宁定的声音。
"……且慢。"
姬格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伊祁箬心头一突,生怕这东西有什么不妥,转头便朝他头去恐惧而疑惑的一眼,"世子……?"
同样疑惑的,还有姬异,而另一边的骆再一,却从进殿伊始便一直怀着副欲语还休的纠结情绪,眼下正极尽为难的偷偷打量着宸极帝姬,竟连绝艳侯这句阻拦的话都没有注意到。
可姬格却注意到了他。
可以说,为着心头某些可怕的猜测,从他们进来时起,几个便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骆再一。
如若自己这荒唐的猜测真的是真的,那么骆再一,应当就是她唯一可能告知的人。
而骆再一此间种种神情表现,似乎都是在为自己猜测的真实性增添可能。
姬格平静的叫出且慢两个字时,周身却是从里往外的发寒。
实在是太冷了。
比雪顶最盛极的寒冬,都要冷上百倍不止。
在伊祁箬的忧虑里,他竭力压下自己心头的所有异样,带着如常的神色,说着似乎时为稳妥起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