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还是不老实,褥子蹬了一半在地上一半也没盖她身上,得亏是这屋里暖,深衣微开,连绵雪里引人窥伺。
顾明渊定定的看着,片刻拉起褥子给她盖好,但她的脚一直在蹭,他撩开被角就见那脚上一块块冻出来的印子,约莫是痒,她的脚蹭来蹭去。
顾明渊坐到榻侧,握着细脚踝,轻轻的揉着那白肤上的红。
沈清烟睡的不及在静水居里香,他一动她,就迷糊着醒了,醒来时看他手握着自己的脚捏捏摁摁,顿时气了起来,不喜欢她的身子,还摸她的脚!忒坏!
她要缩脚,还被顾明渊给抓牢了,“别动。”
沈清烟鼓着脸有气没得出,眼见他在揉冻伤,便道,“小公爷……”
“叫我什么?”顾明渊侧过眸看她。
沈清烟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少爷,“不敢劳烦您……我自己也能揉。”
顾明渊直接不搭理她。
沈清烟牙齿绷住,大早上起来就惹她生气,就是欺负她没胆儿,她也是有脾气的!
沈清烟把脚往被里缩,他攥着不放,她怂怂的犟着,“您贵人事忙,不敢耽误您……”
“知道我忙就老实些,别总磨人,”顾明渊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道。
沈清烟察觉他不愉,只得忍耐着把嘴闭住。
恰在此时,庆俞在外敲门道,“少爷,傅世子过来了。”
沈清烟急忙道,“您快出去吧!”
顾明渊揉散了最后一道冻伤,才轻放开她,出门去了。
沈清烟忙不迭起来,手忙脚乱的绑好裹胸布穿回男装,头发她不会梳,片时庆俞敲门进来给她梳头,还告诉她今儿傅世子邀了不少崇文书院的学生去云林寺清谈,顾明渊也会过去。
那崇文书院有些来头,在这江南一带很有名望,许多书生以入崇文书院为荣,沈清烟在家中的西席就是崇文书院里读出来的。
沈清烟纳闷起来,顾明渊这样子也不像出来调案啊,“他不去湖广,也不去江都,在杭州府这里和书生清谈,他真是下地方办事吗?”
庆俞打着哈哈,“您就当少爷是带着您出来散心,云林寺的斋饭很不错,您可得过去尝尝,不然就白来杭州了。”
沈清烟便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