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开化的脑子了。”
沈清烟回想起沈浔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觉有几分幸灾乐祸,凭他得祖母疼爱有什么用,她才是沈宿的儿子,她也只得意片刻,又萎顿起来,进了族塾,听姨娘话要攀高枝,还得远离小公爷,父亲又要她多加敬着小公爷。
她真不想离家……
——
英国公府的族塾设在栀子花巷,和英国公府只隔了这条巷子,过了墙延边靠着一排学舍,供入读学生们居住。
沈宿送沈清烟过来安顿后,便匆匆去拜会英国公了。
沈清烟初来乍到,没个熟人问路,在那大院子里七转八转,雪生抱著书跟在她后头嘀咕,“也没个下人指路,再这么走下去,都赶不上早课了。”
沈清烟也很心急,她才进这族塾第一天就迟到,势必会在先生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四处走了一圈,愣是在林子里转不出来,她忽的就有些难过,挑了块石头坐倒,埋着头哭。
雪生知道她想家,可也不能耽搁,道,“您别哭了,有人过来了。”
沈清烟抱着胳膊哭的伤心,“我想回家,想姨娘……”
雪生拉她起来,“真有人,在您后头站着呢。”
沈清烟当即僵住,慌忙胡乱抹眼泪,一回头果见不远处有人看过来,是个青年人,身形高挺,面若冠玉,正皱着眉头盯着她。
沈清烟有点脸红,也不管刚刚自己多丢面子,从石头上站起来,很拘谨的冲他笑了下,讪讪道,“我不认得去学堂的路……”
青年人扫过她通红眼眶,敛了神色。
沈清烟举起手向他作揖,她在家里也有西席教学,该懂得礼数还是懂得。
她的一双手甚是细秀白腻,根根指尖掐着粉,她的脸才刚哭过,脸侧的汗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粉扑扑的漂亮,身上又穿的白底粉红紫软缎直裰,身前平坦,正像是放在闺阁里娇养出来的小公子。
青年人受了她这一礼,收回目光,冷淡的踱步绕进小道。
沈清烟也不嫌他冷淡,跟在他后面很小声的问着,“你也是来英国公府读书的?”
那人像根木头,她说什么都不理会。
沈清烟有点气,“你怎么不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