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年来,您心中有多苦,奴婢知道,但……此番的确是多虑了。”
“侯爷对大小姐一向宠爱,但也仅是父女之情,并无……,并无……”吴嬷嬷硬着头皮说到此处,也很是尴尬,再也说不下去了。
吴嬷嬷此时心内既有无奈,又有心疼。
她既心疼赵氏隐忍多年的委屈,了解她此刻心中难言的无奈,却也心疼慕锦月。
若说是赵氏今日面临的处境,是当年一念之差下种下的因,导致如今无法挽回的果,而慕锦月,却并未做错什么。
作为威远侯府的嫡长女,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不得不面对这些莫名的针对,不得不走自出生起便已被安排好的路。
可她作为赵氏的贴身嬷嬷,自然无法替慕锦月说些什么。
赵氏闻言,先是愣怔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吴嬷嬷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而后便面色讷讷,一时变幻莫测。
毕竟这样的心思,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法理解的。
难道……自己竟表现的那般明显?
“夫人,您听老奴的,不要胡思乱想,只过好您的日子。”吴嬷嬷此时话锋一转,看着赵氏柔声道。
“大小姐的亲事,左右皇后娘娘是一定会插手的,您今日这番,又是何苦来的呢?”
赵氏听闻了吴嬷嬷此言,此时才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是啊,她何苦来的呢。
文王殿下与慕锦月的亲事,早就是无法改变的事。
即便自己此时不提,想必不久之后,韦皇后也定会有所安排。
此时的她不禁有些后悔,又有些后怕。
后悔的是,她不该一时执着于此事,与慕候起了争执,影响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和睦。
后怕的自然是,她一时冲动之下,几乎便将心中的那番话脱口而出。
若不是吴嬷嬷趁机打断了她,只怕此刻已经无法收场。
“嬷嬷说的是。”
赵氏此时擦了擦面上残存的泪痕,眸色幽凉地看着前方的湖面道。
“左右她是一定要嫁的。”
“今后,我再不会如此痴傻。”
…
四月初九。
慕锦月早早便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