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昏了头。她不管不顾地退了孟雪诚一把,嘴唇颠动,沙哑而尖锐地说:「音音都不在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孟雪诚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怀疑您的女儿可能在学校被欺负过,所以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不用你们,快走!」钱雪下逐客令。
苏仰见她想关门,直接伸手挡住:「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们不希望钱音白受这些委屈。」
钱雪力气不够他大,门被死死抵着,她只能挺着身子,用身体挡在门口:「音音都死了,你们现在说这个有啥子用?音音能回来不成?」
「妈咪。」门内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钱雪连忙转身抱起这个女孩。女孩手里拿抱着一只褐色的泰迪熊,泰迪熊的右臂缝着一圈白色的线,眼珠子都缺了一个,明明那么破旧,却被女孩如珍宝般抱在怀里。
「妈咪?」女孩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钱雪收起眼里的恨,顺了顺女孩的头发,温柔地说:「韵韵乖,先去睡觉,妈妈等会儿就来。」
女孩趴在前雪的肩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门外的两个陌生人。她黑漆漆的眼里溢满了惊恐,死死抓着钱雪的肩头,把泰迪熊挤在自己跟钱雪的怀里。
钱雪拉开门,抹了把脸说:「进来吧,小声点儿。」她把女孩抱回房间,哄了一会儿才出来。
钱雪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语气稍有缓和:「有什么事快点问吧。」
孟雪诚也不耽误时间:「钱音出意外之前,有没有表现得情绪异常?」
钱雪左手拿起苹果,右手握着小刀,开始削皮:「没有,太……太突然了。」
孟雪诚:「那她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去过哪儿?」
钱雪回忆了一下:「前一天好像是跟学校去了什么旅游。」
苏仰瞄了一眼身侧放着的母女三人合照,问道:「钱音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是爸爸签的字吗?」
钱雪停下手上的动作,长长的苹果皮吊在半空,她握着刀柄的手收紧,连带掌心都疼痛了起来:「那天我刚好有事回老乡了,是他爸去的医院,还是喝酒喝到一半去的。」钱雪毫不放松,对于钱音的死她始终很自责,要不是她那天回了家乡,说不定钱音不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