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彭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过假了,可以在床上躺几天,称得上奢侈的一件事。
田仲说彭安是上午醒的,更确切的时间是早上。
彭安睁开眼睛。
今天星期几?现在几点了?一天行程是安排得怎样?
回应他的是单调的白色。
他不喜欢这个颜色,联想到了w rrr这个词。
接着,遇害时的景象回到了他的脑海。
凶手有一对浓黑的眉毛,一双怨毒愤怒的眼睛,里边深沉恨意烧出了丈高火焰。
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腹部。
彭安伸手捂腹,碰到了一层绷带。他不禁咳了两下,伤口被拉扯,他有了疼痛感。
这一小声咳,惊醒了一旁的护工。护工赶紧叫医生过来,“醒了!”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
高度近视的彭安盯着上方晃来晃去的几团东西,思绪起伏:几个项目是否如期进行?何时才能出院?
医生被盯得发怵,额头有两滴汗落下。检查完毕,医生说:“彭先生,接下来要慢慢养伤了。”
彭安想说话,一张嘴牵住了伤口,他喘了喘气。
又躺了半个多小时,陈展星闻讯而来。
彭安只见得白茫茫一片。
陈展星把眼镜递给彭安,“你这几天睡得够了。”
彭安戴上眼镜,这才看清眼前人。
陈展星一身鲜白西装,比医院的白墙还刺眼。更刺眼的是,他捧着一束白菊花。这花要是编织成圈,就是彭安上天堂的阶梯了。
彭安朝一旁对着陈展星惊艳的护工说:“扶我起来。”
“哎。”护工应了一声,又瞟了陈展星一眼。
彭安此时面苍唇白,是不及陈展星潇洒自在。
彭安借助护工的力气,半抬起身子。
护工近距离观察,赫然发现他也别有风情。高冷美男被病魔碾成了碎冰,一粒一粒发出钻石般的炫光,比巍峨冰山更耀眼。
彭安清晰地见到护工眼里的迷醉,他推开了她。
护工面红耳赤地离开。
病房里只剩两个男人,以及一束微笑的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