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公布真相。于情,情有可原,于法,法不容情。”张均能重复法医朋友的话,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连律师都不请,是一心寻死了。”
闻言,张均能顿住脚步,和狱警交代了一声:“防止她要自杀。”
那名警察微微惊讶,“是。”
出了拘禁房,上了车,张均能说:“兰鸩城的新法投票要结束了,陆姩的审判应该是新法颁布之后。”
兰鸩城在战乱时期,死伤无数,于是免除了死刑。
张均能预计,陆姩的刑期在十五年到二十年之间。他一直想和她说一句:洗心革面。可她那么聪明,他说与不说,她其实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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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安接到张均能的电话,“嗯嗯”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他摘下眼镜,“那女人不会是想见我最后一面吧。”
“有可能。”这时,陈展星和彭安正在陆姩的房子。她那门锁,对二人而言形同虚设。陈展星说:“我给她安排了律师,别让她死了。”
“留她干嘛?她满心要跟男朋友团聚,就成全她吧。”
“真的?”
“假的。我去一趟,能救一命是一命,虽然她也是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这四个字,彭安不止对着陈展星说,见了陆姩,他也直接说了。
她听完笑了笑,“彭先生,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听起来就不是好事。”彭安和她隔着玻璃,各自拿着电话机。
“我房子钥匙放在门下左边往里两公分的位置,我的银行卡整理放抽屉了,密码在旁边的在纸条上,麻烦你帮我安排后事,我的要求不多,把我葬在男朋友的那个墓园,他旁边的墓地我已经买好了。谢谢你。”
“唉。”彭安叹了声气,“这都还没判呢,而且我爸妈给你找了一个好律师,你安心些。兰鸩城没有死刑,你又是受害者,法官会斟酌的。”
“你爸妈为什么给我请律师?”
“我弟弟在家乡害死过一个女孩。我爸妈最近得知这事,想要给所有被我弟弟欺负过的女孩做出补偿。”
“我不需要,我是杀人犯,已经认罪了。”
“陆小姐。”彭安半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