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答道:“家舅。”
她的舅舅。
沐子羽眼中一亮,脱口道:“长泽子返?”
她颇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先母唯此一兄长。”
“可知何由?”
“舅父不曾与我讲过。可能……”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
转头看到沐子羽探究的目光,她微有不耐的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出生时,舅父曾送我一块玉玦,其上,刻有一个‘绰’字,舅父便也将这个字指给我,做了小字。”
说完,她发现沐子羽还是一副探究的目光死盯着自己。
意会了他的问题,她淡淡道:“不在我身上了。”
那玉玦,离开自己身上,也快五年了呢……
他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沉,问:“送人了?”
她点了下头,“送人了。”
“男子?”
“……不是。”
说罢,她不知想到哪里,轻声笑了出来。
他一颗心才莫名好受一些,见此,便不由蹙了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她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淡淡道:“召人以瑗,绝人以玦。”
——再怎么着,自己也犯不着拿这个意头的物什,去给人做定情信物吧?
他脸上忽然就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人调戏了一样。
余光淡淡扫过他的面皮,她清亮亮道:“沐子羽,你已经欠了我六株前尘花了。”
忽然就想起起初相识时,她说过的一句话,随即,他懒洋洋一笑,问道:“我若反悔,如何?”
“不如何。”瞟了他一眼,她不经意的一哼,淡道:“你不过也同我是一样的人罢了。”
他想了想,垂眸自嘲一笑。
再抬起头时,眼里也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语气有一丝莫名的清冷,懒懒散散里,他问:“大屠千阙是谁的命令?”
伊祁箬手指一停,左手下意识的一握,刺痛了尚未愈合的伤口。
“你站在什么角度问我这个问题?”她抬头看向他,疏离的打量里,她继续道:“舒蕣王婿……应该与大夜旧事没什么牵绊罢,瓜田李下,该避嫌。”
他想了想,半是认真半是玩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