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要了人过去,王也不敢违拗,如今就关在寿合殿里。”
她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加快脚步,连夜赶路。”
帝都,廷尉府,无生狱前。
“大人!”虞敛单膝跪地,正忧眉紧锁,低头拱手,对眼前一身煞气的廷尉大人披肝沥胆:“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王有命,里头关着的这位,无王命,任何人不准探监私审,今日这道门,恕下官无论如何不能让您进去!”
天知道,这位急病晕厥,才刚被胞兄遣家卫带离帝都不过半日的廷尉大人,怎么一个转眼,便站在无生狱门前意欲硬闯了?虞敛一头的冷汗,看着自己这位顶头上司,这一身的煞气,仿若阿鼻里淬出恐怖神色,哪里看出有半点急病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滚开!”千代泠凝着极冷冽的眸光,微微低头看了眼前人一眼,压抑着怒气,接着道:“虞敛,你知道我的脾性,别让我说第三遍。”
“大人!”虞敛闻此,重重磕了一个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顶头上司啊顶头上司,以长眼前人十岁的年纪在他手底下做了数年的副职,千代氏小公子的脾性,他又岂会不知?换句话说,他若非藏爪的猛虎,又岂能当这座阿鼻地狱的主?
平日里,便是给虞敛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违逆这位廷尉大人的,但这一回,王命在上,他也委实不敢让开这条路。
看着执意挡在自己眼前的手下,千代泠微一阖眸,睁开眼,却说了一句一反常态的话——“宸极殿下仍掌摄政之权,本官仍是廷尉之尊,这道门谁能进谁能出,轮不到你来说!”
旁人或许觉得,身为永绶党的廷尉大人说出这句话来很不对,但虞敛却明白他的意指——
那里头关着的,御史大夫楼锦衣,那是宸极帝姬的人,千代泠这是要警告虞敛,要想清楚,里头的人,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虞敛自然得罪不起。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王敢走这一步,动了宸极帝姬的心腹,那这二人,就已然等于公然撕破了脸,如此一来,向来忠于永绶王的廷尉府,在这个时候,当然又是要站在王那一边的。
是以,虞敛仍旧没有让。
千代泠深吸了一口气。
“擎光卫!”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