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卿还不够招待的?殿下怎就偏让内侍特来传话,嘱咐您二人莫要误了时辰呢?”
酿雪听罢,只管在一旁起哄,“对嘛对嘛!去看看嘛!不为别的,那千华太子名实相副便罢了,若是名与实爽,咱也好早作准备是不是?”
伊祁箬将玉案的话品砸一番,终是垂眸一笑,抬眼,眸中散却笑意,更多了一些漠色。
“你呀,瞎操心。”她微抬下颔,若有若无的一叹,目光里颇有深意,往酿雪那儿看了一眼,又向玉案道:“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顿了顿,宸极帝姬摇了下头,断道:“父皇是不将我嫁去大夜的。”
“那也未必。”玉案问:“您忘了,您的封号是什么?”
伊祁箬眸色一顿,半晌未语。
玉案兀自一笑,接着道:“皇上这盘棋已然摆开了,您是爵爷一手教养,长泽霍氏就在您背后,而那千华太子的生母文贤皇后,头顶更是冠着一个林字,纵然皇后早逝,可拂晓林氏,不可说不是千华太子臂膀心腹。宸极与千华若得结缔,那只怕,便是一整个天下了。”
玉案说完这番话,伊祁箬的眼里已然深了一层。
片刻,宸极帝姬深吸一口气,轻出一笑,道:“关窍在,这天下往后姓什么?”
玉案似乎对她的问题早有所料,听罢唯是一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是那句话,您要记得,今上给您的封号。”
宸极。
宸极者,唾手天下,睥睨红尘。
“可我若是不同意呢?”她轻捋着手边矮案上的一铺锦缎,不易察觉的哼笑一声,挑眉问道:“又或者,那位千华太子,看不上我呢?”
“后者您大可不必担心,这遮着面一揭,便都不是问题了。至于您……”玉案微一忖度,接着分析道:“您看,重熙殿下自是见过那位夜国太子的,他既让您过去,想必心里,也是认可那千华太子是同您般配的。只是眼下,我怕……”
说到此处,她顿了许久。
伊祁箬一直看着她,虽未曾松口,但她的目光也已昭显,她对玉案所论种种的担忧。
她知道,玉案所说的一切,极有可能便是眼下正在或将要发生的。
半晌后,玉案颇有些忧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