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辰抬眸看了她一眼,如若万载流芳。
她微微一怔。
——那眼神里,是她不曾见过的东西。
在她怔愣的瞬间,他已然十指激越,拨起了一泓清音。
拦无可拦之下,她也淡然,退身一坐,静然听着他的琴音。
至终,她无法形容自己过耳所听。
按下琴弦,越千辰阖眸半晌,复睁开眼时,双眸含着光亮与傲然,望向她,问道:“如何?”
看着他的神色,伊祁箬堪是一笑。
——“出乎意料。”
她这样答他。
越千辰撇撇嘴,只问:“是好,还是不好?”
他这样较真的神态,让她既无奈又好笑,随口道了句:“还说别人是俗物,你自己就是最大的俗人。”
话音落地,那头的越千辰却是一怔。
微怔后,他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她疑惑道:“笑什么?”
“我笑自己,”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解释道:“真是冲昏了脑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忌讳个什么劲儿,为了个虚名罢了,竟同那起子俗物计较起来了,可不是可笑吗?”
伊祁箬意外于他这瞬息的了悟,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果然醍醐灌顶,灵台清明,都只在顷刻么?”
越千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够了之后,却是将笑意散的清明,眼中颇有深意的看着她,似乎犹豫了一瞬,却又深定的问道:“听说世子璠的箜篌,绝艳天下?”
伊祁箬一怔,不曾想,他会突然转思至此。
世子璠……
光是想着他,她心里便会好受许多。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轻吟吟一语,她目光微挑,浅笑道:“岂止箜篌一曲而已?”
越千辰眉目微蹙。
“你给他绝艳侯的封位,真是这个意思?”
她不答反问:“不然呢?”
“我以为你待姬格,只是惊才绝艳而已。”他说着,语气有些怅然,有些感慨,不知在这片刻里,又想到了些什么,待他收回眸光再次看向她时,忽然问了一句:“他们两个,在你心里,谁更重?”
——他没有明说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