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条心,终究是不同的?
伊祁箬摇头一笑,面纱遮了半面容光,却遮不住灌满了无奈的眼。她说:“所谓魔障,便是明知其存而无可剔除之念。我比你看前了一步罢了。”
你我之间,为着不同的心境屠戮着敌国遗脉,然而真正有异的,却只是那一步魔障,我早你一刻看透。
而世人,大抵比你我看得还通透些。
顿了顿,她接着道:“至于今此一言,于聂逐鹿一事上,不外乎是让你暂缓片刻,以玄夜太子之命,试探一人罢了。”
重华深思片刻,而后,不甚确定的问道:“沐子羽?”
以聂逐鹿,试探沐子羽?
她没有明确回答,只道:“若是少师昙所言非虚,聂逐鹿自荐于府后,想必又是故意失言,露出破绽的。不惜以己身身陷囹圄,必有所图。而今朝事繁重,你我皆不便处理此事,不若便交由舒蕣王婿,再以廷尉在侧相助,以作监视之用,如此既可看看舒蕣王婿的本事,也可试试此人的路数。日后拜官入朝,也能有个掂量。”
思绪不自觉的飘荡到日前奔袭铅陵王姬的刺客身上,重华嗤笑一声,讽道:“只怕此人交去,又是一场泥牛入海。”
伊祁箬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忌讳着前事,是以也不废话,直接道:“此事我不插手便是,只参个开头结尾,听个结果便好。”说着,又看向他,“千代泠是你的人,还怕他不尽心于你吗?”
重华又想了想,不说话,只当应下。
半晌,他朝身边的人投去饶有兴致的一眼,只是往深了看去,却能看到那媚人的凤眸低沉着三分不悦,“你对那个沐子羽……还真是上心呢。”
伊祁箬淡淡道:“想必你也调查过此人,无根无源的人,你不上心?”
当然,永绶殿下自然也是上心的,只是隐隐的,他又觉得宸极帝姬的上心,似乎与自己的不甚相同。
她接着道:“守成王人在病中,遣女来朝,修书之中,都不忘为这个女婿讨个一官半职,美其名曰以女、婿留都为质,保一个回峰太平,省得世子炎年幼承王位,生出萧墙之祸来。实则铅陵氏王姬的所图,她自己都没忌讳过,还当谁不知道么?”
回峰铅陵,舒蕣王姬……重华脑子一过,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