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又是从他嘴里问出来,便不太寻常。
同温孤诀相识数载,伊祁箬很明白,此人纵然懒散逍遥成性,但内里城府不容小觑,而他有一个最鲜明的特点便是,从不做无济之事,从不说无用之话。
于是她眉目微收,直问道:“你什么意思?”
果然,他绚绚一笑,慢悠悠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伊祁箬沉默半晌。
在温孤诀的等待中,她问:“你知道他的来历?”
温孤诀扬眉,徒添三分春风得意,“铅华公子的名号,你当是白得的?”
确然,铅华公子名纵江湖,自非等闲之辈。
划了一圈茶盏边缘,她忽而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最好别说,守死了。”说着,饮了口茶,眼神远投到一方巨石之上,“我压根儿就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
这回,温孤诀便是十分的意外。
“嗯,不止我不想知道,我要是知道有谁从你这里知道了……”顿了顿,她笑得人脊背发寒,柔和道:“我就一把火烧了铅华楼。你是知道的,我喜欢做的事,便是放火。”
温孤诀默了一会儿。
“行,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伊祁箬抬眸,“为什么喜欢放火?”
温孤诀翻了个白眼儿,“为什么不想知道。”说话,眼里多一层深意,“我以为,凭我对你的了解,你素性该是最讨厌事情脱离掌控之中。”
伊祁箬笑了一笑,他却不知她因何而笑。
“本来也是想知道的——”她缓缓道,“在没见到人之前。只是,你晚了些日子,我便不想知道了。”
他摇了下头,“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想了想,她说:“这个人,值得脱离我的掌控。”
温孤诀眸眼赫然一凛。
隔了片刻,他不确定的启口,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怎么会。”她重重出了一口气,“如今还只是舒蕣王婿罢了。”
他眼眸颇深,“你心里,想必有所猜测。”
此一言,似自语。他没想着伊祁箬会答,自也无意等着答案。
收了思绪,温孤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