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
重华一掌震在几案上,喝道:“放肆!本王行事如何轮不到你来置评!”
她怒而起身,不遑多让,“还要跟我摆王上的架子吗?你还真以为这些年我让着你就是怕你?苍舒起纵然手握重兵,然我要真想夺了他的兵权,就连你也没资格说话!”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完全消散,殿门却忽然被猛地踹开了。
可恨的是,踹门的这个人,身份还不一般。
“够了!”伴随着一声呵斥,花仲钦走进门来,将那两位吵得正欢的人分别投去一眼,又道:“前线的战士还没死光了,两位殿下莫要失了身份,先乱了阵脚。”
“花相言之有理。”此刻,姬格已在一边坐了下来,淡淡饮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附和了一句。
伊祁箬出了口气,忿然落座。那头花相见他二人冷静了些,便道:“依本相之见,大司马既奉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之礼,那这大军统帅的位子,还是换个懂事的来坐的好!”
花相到底是历过几朝的重臣了,又身在高位,说的话自然很有重量,可到底却是个文臣,有些武帅的事,便不及战场上历练出的人有条理了。
果然,此话一落,重华便冷冷道:“阵前换将,非兵家所为,况且苍舒起任大司马这些年,这些兵马早已是他的心腹。”
伊祁箬瞪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花相却道:“心腹?再是忠心的手下,恐怕也不会效忠一个害死上万弟兄的主帅。一将功成万骨枯,必死之数也罢,偏偏还是本无需死伤的战事!”
重华在权位多年,自然懂得这些个老臣脑子的轴劲儿,不能硬碰之下,便换了个角度问道:“那花相以为,此时有何人可换?”
花相对此,显然早有成算。
默然顷刻,他的目光,便悠悠的投向那说了一句重话之后,便静坐握盏之人。
花相看了有一会儿,姬格才抬头与他对视,便听他问道:“世子昔年一阕《哀苍生赋》,如今可还记得?”
绝艳的眉眼,飘渺温润。
他微点了下头,淡淡道:“自然记得,只是如今雪顶极寒,不比当年血色山河暖了四海八荒,璠恐无能再刻飞白。”说着,便起身缓缓揖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