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她。
半晌,他微微往后靠了靠,含笑道:“羽倒觉得,聂逐鹿一日未曾恢复记忆,他便一日都是安全的。”
伊祁箬不以为意,“他的记忆能否恢复,都在骆太医一言断定之间。”
他淡淡笑了两声,道:“骆太医一言如何,全在帝姬。”
谁不知道,太医令是宸极帝姬的心腹。
伊祁箬挑了挑眉,“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留着他?若然本宫记得不错,金针断脉,可是极难治愈的。就算是骆再一,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能恢复他的记忆,这样一个人,我留着干嘛?做盆景好看的吗?”
沐子羽殷殷等着她说完,倒也不急,只是语气隐隐有些改变,徒添些胸有成竹的恣意,缓缓道:“如你所言,金针断脉以割忆,极难治愈,而非但难以治愈,懂得这个法子断了记忆的人,并且一针下去便成功的,必然也是医道圣手。”
伊祁箬心头一顿,隐约意识到什么,却还是静然如初,怪道:“这就奇了,我已有了个天下第一的骆再一,还要一个医道圣手来又是做什么?”
沐子羽一直看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破绽,可却也徒劳,只得悠悠叹了口气,跟这个装傻的人一步一步的算计下去,“医道也分南北,骆再一精妙,却也难保没有偏颇,而聂逐鹿……生于夜国长于南境,自然,便能弥补上骆太医的不足之处。”
伊祁箬心口有些发紧,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恍然间,他唇边勾出风情万种,极缓的对她道:“譬如……前尘花的药性。”
果然。
他说出来之后,伊祁箬反倒放松下来,哼笑一声,恍悟道:“怪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所以然’。”
温孤诀说,前尘花的来历,知其然不必知其所以然,而眼前这人,便是那所谓的所以然了。
伊祁箬有些想不明白,苦笑一声,“沐子羽,你胆子也真大,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悠悠转着钧瓷,他笑道:“怕呀,不然怎么做了舒蕣王婿呢。”
愈到后来,语气愈是轻淡。
许久之后,宸极帝姬问道:“说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我留他一命罢了。可是王婿,你又为什么要救他呢?”
额上的鸽子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