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说是花朝节之前捉到刺客,便真的在二月初一这日一早,亲自栓着个黑衣短打的不明人士来到她府上。
伊祁箬懒得走了,索性叫酡颜将人请到灼园里。侍女已在树下空地上架起一方青玉案,布了清茶,她落座不到片刻,抬头,便见一袭白衣的男子,踏一地春桃翻飞,翩然而至。
倘若手里没拴着那团碍眼的杂碎,这倒是幅不错的景致,伊祁箬想。
“参见宸极殿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副弯弯的眉眼里,似乎比往常更多了一分得意狡黠,很有些坐等好戏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沐子羽,伊祁箬忽然就很想把眼前的热茶泼到他那张见不得人的脸上去,而实际上,等她发现自己真的操起茶盏时,却已略带着笑意,淡淡说完了一句:“王婿免礼。”
心头划过一抹苦笑,她倒真希望这一杯茶泼了出去,可事实是,习惯,果真是要命的东西,当装假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时,她忽然就不太确定什么才是真实了。
出乎意料的,这一回舒蕣王婿并未拿出十足的本事用在寒暄之上,略略一句话交代了脚下被封了大穴的那团杂碎的身份之后,话锋一转,只说了一句话。
“我来找帝姬,得偿夙愿。”
眉眼弯弯,顾盼生辉。
一旁立候的酡颜,眼前忽就一晃,就好像忽然看到什么了不得的景象,心头都跟着狠狠一颤。
伊祁箬轻出一个笑音,好生生将茶盏搁置玉案上,“王婿这是怕本宫赖账?”说着,打量了地上那人一眼,淡淡道:“不过这人我总得审审,方知是不是正主。”
沐子羽颔首,“审自然要审,至于是不是正主……府上历过那夜抓捕的暗卫都知道,刺客左肩曾受在下一掌,殿下自可将这人验上一验,看其肩头是否有数日之前的旧伤,一切便可明了。”
果然呐……伊祁箬笑了一下,没人看见。
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想必王婿已然验看过了。”
沐子羽颔首不语,她看着他,只觉得他眼中的那股子得意,似乎更深了些。
蓦然良久,她端起那只茶盏在眼前研看着,目光里的疑惑却似恳切,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事情,似乎都在自己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