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辰回过神来之后,很是庆幸,自己眼中,还有光明。
——伊祁箬的脸,那张脸——
倾世容光,唯二字可诉——无瑕。
她懒悠悠的支着眸子望着他,唇边笑意淡淡的,远远的,就那么极有耐心的等着,等着他看够,时光就在这恍若无声的红尘中,缓缓流淌。
终于,越千辰眨了下眼。
她也跟着缓缓的开阖了一番眼帘,一双臻绝的眉似挑非挑,轻澹澹道:“好看?”
与此同时,他的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的远大光芒。
——越千辰由生至死,从未碰到过第二个能让他这样质疑的时刻。
“你……”
他伸出手——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那染上尘灰的修长五指却迟迟触不到身侧的女子,不知是因为惊倦,抑或畏惧。
——是的,畏惧。他害怕自己眼中所见,这个女子,并非真实存在的。
这样荒谬的想法,在他这样的聪明人脑中徘徊不定,偏偏,他是那样笃定的怀疑着,害怕着。
伊祁箬低眸一笑。
忽然,她微微调了调姿势,在他的惶邃里,伸出托腮的手,握住他停滞在空中的手。
越千辰从心到身都震了一下。
她微定的点了下头,看着他,告诉他:“我是存真的。”
——存在的,真实的。
听到这句话,片刻的极寂后,他眸中倏然一热,定定的望着她,死死地攥住她的手。
——微凉的,存真的手。
见证了十五年大梁花朝国祀的端嘉帝姬,再置身于逐明之国春华祭中,颇有种鹤置鸡群的桑凉之感,连带着与国主夫君携手祭坛之上时,都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
君羽归寂已经悄无声息的看了她好几次了,那神情中莫名的忧惧与宠溺,皆是一览无余。终于在她微不可见的一蹙眉之后,他寞寞一笑,万众瞩目中,在她身边低声道:“主子这样没精神,刻柔怎么不见?”
闻此,伊祁夙素心头一动。
虚张声势的瞪了他一眼,她眼珠一转,却是不答反问:“对我的丫头这么上心做什么?”
“你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想来眼下若非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