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辰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下一刻,却听她反转话锋,冷笑一声,问道:“越千辰,温柔乡即是英雄冢,你真的懂了这句话吗?”
——若懂了,那你又何以染指那个女子?
——若懂了,那你有何以选择了这世上最毒的一乡温柔?
即便,她是你在这世上最大的仇敌。
越千辰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在哪里么?”他勾着唇,后退一步,看着她笑得狡黠,只道:“我记着的,是假意情浓,你演绎的,却是假戏真做。”
从心底往外赫然一凉,她并非怕他明了自己的心意,而是怕他活得太明白,反衬出自己的可笑。
“是吗,”收回眼底的一切情绪,她重整旗鼓,顿了顿,却是意味深长道:“那我就要看看,你这假意,究竟有多假。”
越千辰雷霆不动,一副但请放马过来的姿态。
于是在他的夜郎自大里,她挑了挑眉目,凝着志在必得的寒光,挑衅出了那一句话:“不知故人曾记,昔年千阙,玉渊澄澈隐苍龙?”
话音落,他霎时眸色一变。
十月初,千园里的木芙蓉正是花开最盛的时候。
越千辰漏夜回到前尘庄中,走到千园外时,透过未阖的外门,见到的就是她独自一人站在木芙蓉下,临风静立的样子。
风吹落花瓣四散,划过她眉间裙裾,万里美色,不及那一人清幽。
他忽然觉得,这一路奔驰疲累,再没有更值得的了。
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揽过她的腰身,不容抗拒的将人箍在怀里,闻着她身上隐约的檀香气,他在她耳鬓边轻蹭着,眸眼未阖,只觉天地无声。
伊祁箬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声息,只是懒得去管,眼下被他这样撒娇似的抱着,莫名的,便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轻轻出了一口气,抬手扣上他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她语气和缓,长悠悠的问道:“怎么了?”
如此一来,身后的人却是不满了起来,他闭着眼继续蹭着,抱怨道:“你不是应该先惊喜起来,然后问我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想你了?”
稀里糊涂的胡话,竟也吧啦吧啦说了好久。
等他终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