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哼,我还真不信,在你心里,稚子不能为帝,牝鸡就可司晨?”
牝鸡司晨……
外头殿门的一声响,将重华自回忆中拉出来,梁瑞进门,躬身一拜道:“殿下,花相到了。”
重华将黄帛一攒,握在手心。
“请。”
片刻,花仲钦为下人所引,到了永绶殿下的书斋。
“相爷。”
重华悠悠起身,面色含着浅淡笑意,朝来人颔首示礼。
花相一脸不虞之色,就差是横眉冷对了,出口也没什么好气:“这个时候,王邀本相前来府中,似乎不成规矩罢。”
他勾了勾唇,道:“相爷还不是来了?”
花仲钦是真不想来。
无论是眼前这位王,还是远在天边都能翻出花儿来的那位帝姬,他都平素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准则——但凡他二人能将江山治出一个妥当来,许多事,他既无力去管,索性便也袖手旁观了,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是当朝辅国重臣,朝中将乱,他拼了一身老骨头,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他道:“本相想听一听,对调遣三万兵马违帝都之事,王有何解释?”
重华挑眉一笑。
“相爷希望听到本王如何解释呢?军权在本王手里,本王若是不想解释,相爷又能奈我何?”
花相气急,张口便是一顿好骂。
恨不能从开天辟地骂到天荒地老,激动处,索性指着眼前人的大喝其对不起列祖列宗、先帝之灵,而重华,就在那悠悠一坐,冷静的听着。
“相爷……”约有一刻钟之后,他淡淡的启口,“相爷一生风骨,敢问,所忠者,究竟为何?”
他掷地有声,道:“大梁的江山,伊祁氏的帝王!”
“好。”
重华淡淡一笑。
随即,出手将那一卷黄帛掷到他眼前。
“相爷,看看吧。”
花仲钦疑惑的看了他半晌,方才犹犹豫豫的拿起那上了年头的东西。
轻展,一看大惊。
那头,冷静的重华殿下慢悠悠的问道:“先帝的笔迹,相爷不会不认得罢?”
花仲钦似乎没有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