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或唏嘘,盛名一代不绝。可宸极帝姬却一直很疑惑——姬谒,她当年所以自绝,究竟是一时的堪不破,还是真的活不下去呢?
——即便,那人在世时从不曾知晓她的心意;即便,明明知道无端心里的人是她的亲生姐姐;即便,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便这样,她也因他之死,而活不下去么?
姬格落寞一笑,旋即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对她道:“无端死在元月里,她的忌日却在今天。”
伊祁箬蓦然一怔。
——半年,再猛烈的冲动也该淡化下了,可她却依旧选择追随。是以,那便不可能是冲动了。
“这些年,你还是第一次来看她。”她眉间有很明显的关切,语气却平和小心,“世子,你可释怀了?”
姬格将目光移回小妹的墓碑上,看着她的姓氏名字,寞然划过一丝苦笑,未语。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底的沉重,依旧固执。
“其实我不明白,当年琉璃滩战后,姬窈亦是追随殿下殉情而去的——就在你眼前,为什么你不怪她,却要怪谒儿呢?”
她不懂,同样是殉情,难道只因为一方是相爱,而另一方是默然单恋,便如此厚此薄彼吗?
不,她的世子从不是会这样想的人。
“父王、母妃、我与异,我们一直知道窈窈同千华之间的情爱之深,早在重华起兵之时,对于其后的结果,我们各自便都隐约有所准备。”顿了顿,他上前一步,单手扣上姬谒的墓碑,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眸色极深,“可是谒儿不一样。”
他说:“她什么都没说过,父族至亲,她都熟视无睹,她就那么跟着无端去了,甚至半刻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给我们,只是把大片的悲伤都留给了我们。她伤了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月出王姬,同她的兄姊比起来,显然是不一样的那个。
宸极帝姬尚是华颜帝姬时,便已相识长她半岁的月出王姬,直到姬谒做出那件惊世骇俗之事之前,伊祁箬都从不认为她是一个能将那样浓烈的爱意藏在心底,默然不诉那么些年的人。
因为她所认识的谒儿,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柔和却直率的人。她想不出,一个七岁时便敢在长泽祭祖后的斋宴上,当着那些个身尊位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