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链子分别桎梏在那人的脖子和腰上,被断下胳膊和腿的伤口上做了粗糙的处理,血倒是止住了,只是那一身血迹,恐怕却是洗不掉了。对着眼前这蓬头垢面的人,伊祁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上的两道伤痕,轻握住拳,朝他走过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人,她蹙了蹙眉,刚要抬手去抬这人的下巴,谁知原还如若昏迷一般纹丝不动的人,这时,却微微动了动头颅,随即,缓缓的抬起头来。
伊祁箬看到了一张尽是鲜血的脸,可即便是这样,在听到这人微弱的唤出一声‘帝姬’之后,她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是你?!”
从静园里走出来,元类一路跟在越千辰左右,时不时凝眸深沉的看他两眼,却一直到了书楼中,都未曾开口。
越千辰甫一落座,看着跟前的人,随后拿起把书案上的老竹古扇转了两转,淡淡道:“你似乎有话要说。”
元类抬头同他对视了片刻,想了想,沉声开口。
“宸极帝姬——”他边说,目光边试探的打在越千辰身上,继续道:“的确是个美人。”
刷的一声,越千辰一甩竹扇,悠闲的舞了舞,继续看着他,不置一词。
元类深吸一口气,紧皱着眉,继续道:“虽不见其容,但总跑不出是绝美之色。那人的确非寻常女子可堪比拟,但主公,您千万不要忘了,再美,那也是个蛇蝎美人。”
在他这一番话后,越千辰合扇,兀然轻笑出声。
他挑挑眉,额间的鸽子血闪闪发光,嘴角有着极美的弧度,缓缓问道:“你是觉得,色令智昏,我为着天下第一美人之色,便会将杀兄亡国之仇……抛诸脑后了?”
元类同他对视一眼,低头拱手,口不对心:“属下不敢。”
“你不敢?”越千辰忽然冷笑一声,手中的扇柄随着这声冷笑执将出去,贴着元类耳边划过,狠狠的凿进了他身后的窗棂中。
极狠,极巧妙的力道,堪称佛手。
元类心头一颤,抬头,便见到他深冷微弯的眼眸,听他咬着字,淡淡问道:“背着我往覆水安插眼线的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元类,你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话极缓极慢,元类听在耳中,却是大吃一惊。
那